花園丹桂初綻,菊花含苞待放,一園子的中秋景色,很是爽朗怡人。曾和興不知成靖寧要做什麼,嚇得瑟瑟發抖,偏嘴巴被堵著,發不出半點聲音。
「我覺得這一湖秋水不錯,表哥要不要下去試試?只可惜是秋天不是寒冬,否則更涼快,會讓你從頭涼到腳,這輩子都無法忘記。」成靖寧往湖邊探頭看了看,以她多年游泳的經驗看,池子不深,淹不死人。
花月聞言,一腳把人踹下去,蹲在上頭擦了擦鼻子呸了一聲道:「肖想我們姑娘,給我們姑娘提鞋都不配!在水裡多泡一泡冷靜冷靜,順便照照自己那人模狗樣的可憎臉面!」
「曾表哥,過不了多會兒二姑和你姑姑會帶人來拖你上岸。」成靖寧站花月身邊,低頭看著狼狽不堪的曾和興說,「我可是很記仇的,下回別惹我。這次只讓你泡池子,下次可就沒這麼便宜了。以為你們那點家傳手段我會上當?別當所有人都是傻子。我得回去換衣裳了,暫不奉陪。」
池子不深,不過被水淹沒和不能動彈呼救的恐懼,讓曾和興駭破了膽,兩條腿慌張的在水裡攪動,沒有平衡的支點,更讓他張皇無措,和被扔進水裡等死的豬無甚區別。
離開水池後成靖寧對花月道:「你走前面問路,我在後邊跟著。」做戲就得做全套,不能賣了破綻給人拿捏。
花月會意,先一步走出半圓拱門,見外面無人就朝成靖寧招了招手。出了內院後,花月找了個媳婦打扮的女人帶路,說自家姑娘髒了裙子,四姑娘那裡沒適合的尺寸,讓人帶她到停靠馬車的地方去取從侯府帶來的衣裳。
媳婦是世子夫人身邊的人,不知二夫人的打算,好心的引花月去找永寧侯府的馬車。成靖寧跟在她們後邊,順利的出了外院。花月已找到自家的馬車,支走媳婦後朝成靖寧招招手:「姑娘,這邊!」
花月在車門口守著,成靖寧自己換了身上的衣裳。耽擱了這麼一陣,宴席也快結束了,那兩位安排的大戲也該開演了。
發現成靖寧不見,還是眼尖的曾夫人提出的。問和她坐一桌的姑娘,都說上菜的小丫頭把冷菜撒她身上,楊四小姐帶人去換衣裳了,只是不知為何耽擱了許久還沒回來。
「許是素茗手腳粗苯,我得去教教她。」曾夫人佯作恨女兒不爭氣的模樣,帶了一幹婆子和媽媽去凝香軒捉姦。
成宜珍也適時道:「你家的園子我稀罕得很,記得素茗地方在荷塘和花園那邊吧,我順道跟你去看看府上的丹桂和菊花。諸位夫人要不跟著一起去瞧瞧,左右現在閑著也無事。」
「嫂嫂說得是,現在正是賞丹桂的時候,在京城這地兒養幾株不容易。現在花園那邊的綠牡丹、墨菊和黃石公都開了,宴後賞花,豈不美哉?」曾氏笑道。姑嫂兩個呼朋引伴,藉著看園子的幌子,帶人去花園那邊。剛到荷塘門口,就見被淹得半死的曾和興。
自己兒子不是該在凝香軒內嗎?如何會泡在水裡。還有成靖寧呢?那死丫頭去哪兒了?「和興啊!」成宜珍看著奄奄一息的兒子,跪在池邊痛哭流涕,忙讓下人把人救上來。
曾氏也覺奇怪,開啟凝香軒的門,裡面空空如也,別說成靖寧,連鬼影也無一個,到底怎麼回事?鳳眼掃向傳信的丫頭,不是說辦妥了嗎?
她那時的確聽到曾家表少爺的呻吟聲了,還以為事成就到前院去稟告,哪知會出變故。被主子狠盯了一眼,人快把頭低到地裡。
曾和興被救了上來,在水裡泡了兩刻鐘,已經是命懸一線,成宜珍只想著快些請大夫來給兒子診治,哪還管成靖寧在什麼地方?人被簇擁著抬下去,曾氏只好去關心成靖寧和自己女兒:「成姑娘人呢?衣裳還沒換好?」
楊素茗跟著母親一起算計成靖寧,本就內疚羞愧得很,把花月支開後,就回自己院子了。這時候看著成靖寧不在,鬆口氣的同時,又不敢去看母親的臉色。「女兒不知道,讓她在這裡等的,不知怎的就不見了人影……」
曾氏和成宜珍叫了許多人來,又不好自己打臉,透露算計成靖寧的事,只得咬牙切齒的狠瞪楊素茗一眼。沈老夫人看這殘局,已猜到大致狀況,來南安侯府之前,成靖寧就讓她幫著打聽成宜珠和侯府的關系,知道兩家有千絲萬縷的連系後就多了個心眼,果不其然合著謀劃了這一出,難怪素無往來的楊家給成家也下了帖子。
她無心看戲,對曾夫人道了別之後帶著張媽媽離開。曾氏還奇怪著成靖寧去哪兒了,就見一個小丫頭過來請沈老夫人到外院,說成姑娘有請。
「等等!」曾氏神差鬼使的叫住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似笑非笑的問道:「有何賜教?」
她總不能說,成靖寧與曾和興共處一室,名節毀了。支吾了一陣,不知說什麼好。「如果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