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的一片山頭,雪花落進火盆裡,瞬間被火舌吞噬,融化。
火盆後,是一塊墓碑,上面刻著:吾妻穆奚。
後面的墳土似乎被人翻過,有些新。
“姑娘,夫人的墳怎麼會……”
穀雨沒有說完,她還驚駭著。姑娘出了府,卻不往北月趕去,偏偏來了這個山頭。
她原先以為姑娘是想向夫人辭行,可是當姑娘下令要挖墳時,她是徹底驚了。
再看到那厚重的棺材裡空無一物時,她就徹底一頭霧水了。
“走吧。”蘇皖淡淡地說道,將手中的紅梅丟在地上,頭也不回地離開。
司慕琳瞧著蘇皖淡然的神情,回頭看了看落在地上的紅梅,只覺得心驚。
紅梅落地,染上白雪,在半白的塵土中煞是顯眼。
就像,一抹生機。
一月後,慢吞吞的馬車終於帶著蘇皖一行人來到了北月和南弦的交界處――臨城。
從臨城往前去,便是北月的都城――汴梁。但要是從南邊上船,度過那一片南海,便是南弦之地。
“總算是到了,這一路可坐的我腰痠背痛。不管了,我要在這裡歇上幾日,再去汴梁。”
司慕琳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去,舒展了一下身體,便往客棧裡去。
蘇皖扶著穀雨的手臂下了馬車,四處掃望就一下。
周邊都是些小攤位,攤主都在用力地吆喝著。
街角處似乎站著些地痞流氓,看到蘇皖看過來,還吹了聲口哨,臉上盡是下流之色。
蘇皖漠然地收回目光,垂下身側的右手微動。
“之南,你去看看附近有沒有賣甜食的,買些回來。”
之南垂首,應下,轉身離開。
“快進來,我都點好吃的了,廂房也定好了,我們吃完就趕緊歇一歇,明日好好逛逛這臨城。”
司慕琳笑著從客棧裡跑出來,抱著蘇皖的手臂,拉著她進去了。
蘇皖的胃口不太好,也沒吃多少,便先回了廂房。
底下,只剩下司慕琳一人在那兒大快朵頤。
“姑娘,他們是章碣的人。”
久去的之南帶著買來的綿軟甜食,進了廂房。
“想殺我?”
“看起來不是,似乎只是想盯著姑娘的行蹤。或許是忌憚主子,不敢下手。另外,還有另一群人,不知道是誰的人。”
蘇皖捏了一塊糕點送進嘴裡,太過粘牙。
“這件事,暫且不要告訴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