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臨笑得更加開心了,起身就要摟住自己的姑娘,蘇皖躲了躲,有些惱怒地看著他。
謝景臨於是笑著回道:“別擔心了。他的家人都在北月,若是他有自知之明的話,就會把這話憋在肚子裡,永遠不說。況且……”
謝景臨沒有繼續往下說。
其實章碣屢次派人殺他的事雖然讓他惱怒。但是他不得不承認,章碣,是個好的臣子。
一個好的臣子,自然會為自己的君思量。就算他和君之間有嫌隙。
“況且什麼?”蘇皖抬頭問道。
謝景臨俯身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況且,我還要娶你,怎麼會讓你自己死呢?”
蘇皖見他又在逗趣自己,幹脆直接回道:“這事情,三年內你怕是都不能想了。”
“三年?皖皖未必太小瞧我了。”
“那便看看吧,是誰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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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館裡住進的人越來越多,萬歲宴的日子也愈加逼近。
經過秦王一事,官員們本來人人自危,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得皇帝大怒,牽連到自己。
可是如今隨著三國的使者都陸陸續續到了之後,皇帝的心情似乎也變得好了。京城又變得熱鬧起來。
只是,人人心裡都繃著一根弦,三國來使,可不是小事。東盛如今已不比從前。但是外面傳著是一回事,被人真真地看在眼裡又是另一回事。
是以大家就算心裡為著盛宴的事高興著,但也絲毫不敢懈怠。
家裡有著荒唐子弟的,都被家中長輩千叮嚀萬囑咐,萬萬不可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錯。
秦王一貶,太子的實權便算是落到實處了。早前的時候,秦王針對丞相,這是大家都能看出來的事。
那些個中立派自然不會表態。
但是如今,太子的地位已然不可撼動。而至今也安然無恙的蘇譽便成了大家競相討好的物件。
金銀珠寶人家不在乎,一群人掏空腦袋想著要送什麼。
不想,機會就來了。
丞相的長女蘇筠突然病重,京城的大夫都請了個遍,就連宮中的禦醫都去過府上,然而蘇筠的病情絲毫不見起色,且有隱隱加重的趨勢。
一時間,那些人就像得了什麼指令似的,紛紛往丞相府中送著醫術高明的大夫。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大夫一波又一波地離開,大家的心裡也就明瞭了。
這蘇大姑娘怕是好不了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離著萬歲宴不過半個月的時間,蘇筠便去了。
從蘇筠病了開始,蘇譽的臉色便愈加不見好了。
朝上的那些官員一開始見了,還安慰著。後來,見他愈加沒有精神,也知安慰的話無用了,遂不再說。
蘇筠離世的那天,蘇譽沒來上朝。
之後的半個月,蘇譽上朝的日子更加是屈指可數。而且就算他去了,有時面對皇帝的問話竟會答不上來。
底下的人看著,心裡都覺著,這蘇大姑娘一走,怕是把蘇譽的精氣神都一起帶走了。
只可惜,本來他還更進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