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密的黑,被柔軟的雪色替代。
眼前那剛過了十八歲的少女,在一夜之間頭髮花白。
該黎睫簾抖了抖,望著那雪緞長髮遲遲說不出話來。
姜菀蹦躂過來,“怎麼這個表情看著我?”
她手指挑起一綹髮梢,懶散卷在指頭上把玩,“這顏色不是也挺好看的麼?襯得我面板還比以前更白了些。”
“這是解除血脈封印的代價?”該黎問。
“嗯。我半夜起來去了一趟洗手間,發現自己頭髮變了顏色。”
“除此之外,還有覺得哪裡不舒服麼?”
姜菀想了想,搖頭道,“其他就沒有了,不過...”
少年驟然蹙起眉心,等她下文。
“不知道這會兒肚子有點兒餓,算不算是後遺症?”
他鬆開眉頭,在她額間不輕不重彈了一下,“不要亂嚇唬人。”
“那你也不要有這種陰鬱的表情。”姜菀揚起唇梢看他,“該黎,我覺得我還是算幸運的了。”
少年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書上寫,很多女巫在解除封印的時候,付出的代價比白了頭髮慘烈多了。”姜菀也覺得自己蠻幸運,起碼付出的代價不是缺胳膊斷腿兒。
“該黎!你不問問我解除封印後,被喚醒的女巫天賦是什麼嘛?”
該黎本就不太想知道這些。
比起女巫之力和那被喚醒的女巫天賦,他更希望她什麼代價都不用付出。
看著少女一臉驕傲的小表情,該黎悶著聲音,“什麼天賦?”
姜菀指指不遠處撲閃著翅膀的幼龍古麗,又指了下自己的耳朵,“我覺醒的天賦是獸聽。”
該黎從未聽過這個詞。
他眉眼間浮現出困頓的神色。
姜菀看出他面上的疑惑,小臂輕輕挽住了他的手臂,然後帶著他跑了起來,一直跑到古麗的身邊。
“你跟她說句話!”少女拽著他的手臂催促。
“說什麼?”
“隨便。”她激動的,像是個炫耀自己寶藏的公主。
該黎瞥了少女一眼,不明白小姑娘那快要蹦起來的喜悅勁兒從何而來。
他將視線從她身上挪開,而後定定看著眼前的幼龍。
薄唇張動,淡淡的兩個字從那唇齒間吐了出來,“隨便。”
姜菀頓了兩秒,手下不留情,踮起腳便在少年額心用力彈了一下。
“該黎,難道我解除封印的其他後遺症落在你身上了?”
“不是你讓說隨便的?”
他還挺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