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有五瓣,曰五命花。
瓣無,命隕。
...
鳳棲宮,乃是徐皇后的寢宮。
天暖雲清,本該是個叫人舒服的日子,卻不想花圃假山石後,傳來一道道淒厲的男童哭喊。
穿著藏青宦官衣袍的太監,一手攥著根細長的針,一手死握住男童手腕,笑吟吟把那長針灌入男童指縫頂端,沒入一半。
不管男童如何掙扎,嘶喊,那穿著鳳袍端坐在椅上喝茶的女人始終不為所動。
十根手指扎完,男童劇烈顫抖著身子暈厥過去了。
太監見掌心沒了力度掙扎,乾脆也收了手,面上帶笑來到女人面前,“啟稟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玩累了,睡了過去。”
“睡?本宮可沒允許他睡。”女子懶洋洋抬了下手,“去打一桶水,兌了辣椒和鹽來。太子殿下手玩髒了,本宮替他淨手。”
“是。”
不過一會兒,太監拎著一個木桶來了。
徐嵐撐著下頜,瞧戲一樣,饒有興致,“去!把他的手給本宮放進桶裡洗。”
那小手上都是針眼,她還怕他不疼醒?
小太監“唉”了聲,提桶正要往囚困住男童的狗籠子走過去,倏,腳底下一滑,那桶兌滿辣油和鹽的水全都澆在了徐嵐身上。
從頭淋到腳,兩眼辣紅睜不開。
徐嵐驚叫一聲,眼中的刺痛叫她渾身發顫,眯著眼往寢宮內跑。
跑了兩步,撲通一摔。沒等站起來,腿又一軟,四仰八叉摔在地上去了。
小太監嚇破膽,也不敢上前扶,躊躇不決望著皇后娘娘的狼狽模樣。
直到有其他宮女太監聞聲趕來,忙把一身泥的徐嵐扶起來,摻著人往寢宮內走。
“給本宮把那太監抓起來!做事兒毛手毛腳的,乾脆不要手腳也罷!”
“娘娘饒命,娘娘開恩啊——”
等花圃裡再無人來,一道嬌影飄到了昏厥的男童跟前。
是個少女。
雪衣,長髮。
她輕而易舉穿過狗籠子,慢慢蹲下身子,蹲在男童旁邊,也伸手在他頭頂輕撫而過。
那手輕輕撫,撫過的每一寸殘破肌膚都開始癒合,再無疼痛。
她攥著他的手,放在唇前輕輕吹,“不疼了,不疼了...”
掌心的小手顫了下。
他睜開眼,眸子恍惚望著面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