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蒙亥已到京城。”端午把手裡的密報呈給裴檀之。
裴檀之接過一看,沒什麼表情嗤了一聲,“蒙亥人是到了京城,可也還在城郊埋伏了三千精騎。這是來給本督參拜,還是勾結了徐遙光那個通敵謀反的賊子?”
下催情的藥的事兒,足矣他把他殺上百遍了。
裴檀之已經知道徐遙光勾結蒙亥,他怕輕舉妄動讓京中百姓陷於危難,若不然,徐遙光那吃裡扒外的東西,這會兒該是人頭落地。
“大人是要等蒙亥入宮,然後一舉將人拿下?”
“你倒是學聰明瞭些。”
“可要是大人那時動手,依照徐家在京中的勢力,定有不少人出來阻撓。要是徐家反口一咬,說是大人對雲懷圖謀不軌,那時又該如何?”
那時,天下眾口皆會罵他裴檀之閹人篡位。
自古,得民心才能得天下。
這民心,裴檀之顯然是得不到的。
不管他為雲懷做了再多,再好,光被人罵一句閹人,他就什麼都不剩了...
“那時的事兒,那時再說。”
聽此,端午也不說什麼了,岔了話問,“大人近些日雖然毒發慢了些,可鳳尾銀鬚草還是要早點兒煉藥,服用解毒才好。”
裴檀之攥著密報的手一顫,很快又淡淡回,“不急...”
...
未央殿,月珠瞪著眼前大氅上的刺繡,都快把那刺繡瞪破了。
許久,她揉揉發酸的眼,指著那刺繡有些一言難盡,“這...確定是龍?”
姜菀把大氅拿過來,左瞧右看,“不像麼?”
月珠,“...”
不是不像,那可真是太不像了!
“娘娘...您見過長犄角,卻不長腳的龍麼?”
姜菀瞥她一眼,“說的你見過一樣?”
“還...真見過!”月珠指指自家娘娘懷裡的那件大氅,“這不就是麼?”
桃花色的龍,長著犄角,身子底下一條腿兒都沒。
姜菀剛才那股子底氣全沒了,說話聲也小了不少,“我這...不是不會繡龍腳嘛。它那麼多腳,繡起來費力死了!”
“行,咱不說大氅刺繡這事兒。”月珠小手一指,指向桌上一個個陶瓷罐,“您做那麼些梅子糖是怎麼回事兒?這是打算要把牙給甜掉完了?”
“你想吃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姜菀嗔她。
月珠訕訕,“倒不是我想吃...就是想學學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