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剛到,端午進殿喊裴檀之晨起。
“大人,您該去上朝了。”
若擱以往,讓人聽見也定是好笑。一個閹人,哪兒來的本事上朝去啊?別說上朝了,就是往朝堂上一站,也會讓諸位大臣覺得這是對自己的羞辱。
只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宦官執政,還是僅次皇帝的攝政王。
裴檀之隻手遮天,除了這皇位他坐不得,也坐不了,其餘權勢地位,他要什麼沒有?
裴檀之睡得很沉,沉到端午硬是喊了好幾聲,才把人悠悠從榻上喊醒。
秋涼,端午打了溫水給裴檀之洗臉。
舀了水洗,擦乾後裴檀之覺得臉上有些不舒服,“這天倒是越來越乾燥了,咱家眼窩臉側都有些疼。”
“下了朝,奴才給您煲個豬肺玉竹湯。”
裴檀之應了聲,任由端午伺候穿好袍衫。
透過輕紗幔帳,他瞧見榻裡的少女那是裹著被子睡的一個香。好似還流了口水,他瞧她脖後的頭髮都有些溼溼的...
“煲兩份吧。”
端午心裡有疑,總督大人一人能喝那麼多?還是午膳想免了?
“給太后端一份過來。”
...
裴檀之走後,姜菀也再無一絲睡意。
其實從她聽見裴檀之說出那句話時,睡意就全無了。
阿母,就是檀兒的母后啊...
母后?
裴檀之的孃親竟然是皇后?
自己是老皇帝的新後,他的上一任皇后是徐嵐,也是徐遙光的長姐。
若是說裴檀之是徐嵐誕下的皇子,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兒。兩人年齡差的不多,頂多以姐弟算。
況且,裴檀之似乎與徐家有著不可解的血海深仇。
不殺,就是羞辱、折磨。
難道說,裴檀之是異國皇子?被雲懷滅了國,這是報仇來了?
想想也不對。
雲懷五十年未曾同哪個國家開仗,除了跟草原小打小鬧,但也沒始終把草原給吞併掉。
她想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