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摺子門一聲響,姜菀以為裴檀之對自己的要求定是嗤之以鼻,不屑去理。
她確實不想理他,奈何任務在身,束縛著她不得耍小性子。
剛在床榻上也想了蠻久。這裴檀之連給自己沐浴,塗藥膏都能做到不起一絲波瀾不起,難道是個真閹人?
是不是,她光憑猜測不行,還得需要近身一試。
把人留下來,看似是以美色為誘,尋個倚靠。實則,不過是試探裴檀之到底身子有沒有殘缺。
讓姜菀沒想到的是,她以為裴檀之不會理會她的要求,沒想到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裴檀之竟換了身寬鬆的衣裳推門回來了。
黑袍鬆垮,腰間只繫著一根細細綢繩,胸膛漸露。
那模樣,有些暗暗撩人,俊美如斯...
姜菀沒開口,裴檀之倒是出聲先問了,“娘娘要咱家過來睡,敢問是要咱家睡哪兒啊?”
當然是睡她身側了,難不成還要睡桌子上?
她可還等著驗他是不是真太監呢!
姜菀抱著被子往裡挪,然後拍了拍榻外側,“睡這兒。”
裴檀之反問她,“娘娘認真的?”
不問還好,一問,姜菀就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她裹著被子倒在榻裡,輕細如蚊的聲音,有些費力落在裴檀之耳側...嬌柔柔的,跟小幼兔一樣的一聲“嗯”。
...
火燭熄了,花燈也被守在門外的端午和月珠給吹滅了。
殿裡有些黑,窗欞外的月卻很圓。
床榻寬敞,夠四五個人躺在上頭睡。姜菀用手裹緊被子,眼神是謹慎又防備盯著裴檀之的,怕自己一會兒動彈兩下,心思就被他給戳穿。
他是多聰明、狡猾的一個人。
久久,姜菀都不敢有動作,想著等裴檀之稍微睡熟一些在行事。
她等啊等,終是聽見身後傳來輕細鼾聲。
這是睡著了?
看來裴檀之對自己也沒什麼戒心啊!
剛小心往後一挪,脊背貼上一襲冷硬,涼的瘮人。
姜菀深深一個哆嗦,心道,這是被裴檀之給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