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兩側帷幔都被死死封著,任由那晚風拂過,也掀不開絲絲漣漪。
車上,一張雞翅木矮桌橫在兩人中間。那上面放著一拳厚的檀木棋盤,還有不少黑白交錯的玉子,只不過黑子多,白子少。
扶湛從棋盅裡又捏了一枚黑玉子,在下頜輕輕碰了幾下,放在棋盤上一處白子旁。
然後他溫溫笑著,將那本就為數不多的白子又捏掉數顆。
“娘子輸了。”白玉子丟進了美人跟前的棋盅裡,“再脫一件吧。”
姜菀盯著棋盤上寥寥無幾的白子,臉上很是不甘心。她伸手將棋盤之上所有的棋子都給撥弄亂,胡攪蠻纏著惱怒說,“再來,再來一把!我就不信我贏不了!”
扶湛拿起身側的玉骨扇,輕輕敲了敲她的手背,“先脫。”
姜菀赤著臉,往自己身上掃了下,掀著眼皮兒朝對面的男人悄悄嘀咕撒嬌,“...最後一件了”
被撒嬌的男人倒是不為所動,慢條斯理將棋盤上的殘子整乾淨,“是娘子剛才欲要和阿湛賭的。”
是。
從宮裡出來,本想掀著簾子去看看街上熱鬧夜景。好傢伙,她一挑,竟發現那簾子紋絲不動,竟被死死縫住了。
姜菀自然猜到這是黑心肝的昏君使壞。那“昏君”還說,若是想出去看了,得先讓他舔舔糖。
而且,還得是什麼“桃花”蜜糖。
姜菀又想起那日溼了一榻,怎麼可能再給他吃...糖!
商榷無果,最後她眼尖兒掃到了一個棋盤,換了個要求找扶湛賭。
若她贏一盤棋,就可以解開一個帷幔探頭出去。
若他贏一盤棋,她就得脫一件衣裳。
後來...便沒有後來了。
姜菀捂著胸前僅剩的桂綠芍藥肚兜,媚眼滿是委屈嬌糯,“湛湛給菀菀留一件兒吧~”
他睫簾顫了顫,眸子也跟著沉了又沉,修長指尖把玩著那把玉骨扇的頻率,倒是慢了很多。
似思,似考。
她雙手抱臂,搓了搓繼續撒嬌賣乖,“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