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一班,早自習沒有讀書聲,相反哄哄吵鬧。
十幾個人圍著陳言,就聽他一個人在那兒口水橫飛,不知道說什麼呢。
“陳言,你猜的不會是真的吧?”
“是啊!那個姜池我之前也接觸過,一塊兒還打球呢,沒發現他有什麼奇怪的問題。”
“這不會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吧?可他看著確實溫柔優雅的跟撕漫男一樣!”
陳言坐在位置上,他雙手懶懶散散撐在後桌,臉上的表情很是傲慢得意,“他要真有你們說的那麼好,怎麼可能會進過國外少管所啊?你們知道國外少管所裡,關著的都是什麼人麼?”
“我表哥可是在國外當警察的,他說被關在少管所裡的人,都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社會蛆蟲。就姜池那種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說不定犯的罪是最恐怖的那種...”陳言嗤笑賣了個關子,“就是說,他可能殺過人!”
話音剛落,頭頂上就倏然砸下來一個東西,緊接著冰涼粘稠的液體從他頭髮上滑落,把乾淨的校服慢慢淋溼。
那種冰冷又黏不拉幾的感覺,讓陳言暴躁罵了個髒字拍桌而起,“操!誰他媽弄老子一身奶茶?”
陳言抬手剛抹了把臉,下一秒小腹就被一股力量猛地踹翻在地。
他捂著腹部將身子蜷縮成一坨,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陰戾。
“陳言。”少女輕柔的嗓音落在他身上,“姜池進過少管所的事情是你散播的吧?”
聽到熟悉的聲音,陳言有些怔愣。
他怎麼樣也沒想過,姜菀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第一時間竟然不是跟姜池提分手,而是澆了他一頭奶茶,還發瘋踹了他一腳。
這劇情怎麼不太對?!
本想抱得美人歸的陳言倏然沉默不語,沒接姜菀的話。
“不承認沒關係。我知道也只有你才能做出這種缺德沒品的事。”
陳言冷了冷臉,撐著身子半坐起來。
他看著姜菀,冷聲譏笑,“真有意思!姜菀你是被下降頭了麼?怎麼就被那小子給迷得找不著道了?就算姜池進過少管所的事情是我散播的,可我也是實話實話啊,又沒瞎幾把造謠?他就是進過少管所,憑什麼只許他進,還不許我們說了?”
姜菀被這種無賴的話給氣笑了,她想把這種人渣的豬腦給踢爛,“你瞭解事情前因後果麼?你知道姜池為什麼會進少管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去判定一個人的好與壞?就因為他進過少管所?!”
“不管因為什麼。只要進過少管所,肯定就做了喪盡天良的事情唄!”陳言啐了一口,繼續罵罵咧咧,“像這種社會敗類,憑什麼跟我一起學習?萬一哪天他心理變態呢,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生命被威脅的還不是我們?這樣的人,就該被學校開除,還上個屁學啊!”
一班學生看著兩個人臉紅脖子粗的吵架,誰都沒敢勸。
就算很多人是站在陳言的立場上,可現在見識過姜菀剛才的威力後,一個個都不敢公開支援陳言。
“社會敗類?”姜菀俯眼,那目光輕蔑譏嘲,像是看著最骯髒不堪的東西,“要論‘社會敗類’,誰能比得過你陳言?”
她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當初你跟你朋友玩遊戲輸了挑選大冒險,是你跟我表白讓我做你女朋友的。我同意了,你就立刻提了分手,還帶著謝詩瑤示威給我看。”
“我那個時候才是被下了降頭,竟然會鬼迷心竅看上你這種人渣!我死活不同意分手,謝詩瑤就衝過來推我,把我從樓梯上給推了下去,害我在醫院住了半個月院。”姜菀盯著陳言笑。
笑意是冰冷刺骨,毫無溫度,“陳言,在我昏迷的那幾天中,你和謝詩瑤可是根本對我不聞不顧。甚至在學校追查起來,還撒謊說我是從樓梯上自己摔下去的,甚至在我清醒後的第一天,就帶著謝詩瑤來我病房威脅我,要我不準把是她推我摔下樓的這件事說出來。”
隨著姜菀爆出來的料越來越多,一班學生們各個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地齊刷刷看著陳言。
本來還有些相信他剛才造謠姜池的那些話,現在反而心態發生了改變,連半信半疑都幾乎沒有了。
“我...”陳言被懟地啞口無言,他發現同學們看向自己的眼神慢慢變得有些奇怪,心裡不安焦躁,乾脆沉聲質問姜菀,“姜...姜菀,你別仗著我現在喜歡你,就亂往我身上潑髒水。”
潑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