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豬頭恩公溼了人家客人的好被褥,也是怕大冬天的一直溼著恩公受風著涼毒上加病,海花嬸子也麻溜,招呼著兩年輕後生,二話不說就把豬頭身上的衣裳全給扒拉光,退至手腕,不能砍手就只能割衣,臨了還很好心的把李瑤光的鞋子也給一併脫了。
李瑤光……我謝謝你啊!捂臉更社死。
可憐程塑夫妻倆,一進來看到的就是,一隻被扒的只剩底褲的白條雞被塞進自家被窩,而邊上,自家孩子生無可戀的躺在那裡,以手掩面。
於媚雪緊握著拳頭,指甲都掐進肉裡。
感受到妻子氣的在顫,程塑急忙拉人無聲安慰,自己的臉也黑的不行,心中暗暗發誓,明個一早就走,多呆一刻都不行,絕對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發現自家孩子是個姑娘家。
屋裡搬抬的後生散去,張羅完的海花嬸子一轉頭,就看到黑沉著臉的夫妻倆。
想到自家恩公睡了人家的鋪蓋也是訕訕,嘴裡忙不迭的致歉,藉口燒點熱水給恩公擦身,給他們做晚飯云云,海花嬸子拉著傻不愣登的孫兒趕緊就顛了,出屋的時候還不住心累,滿心祈禱出海的兒子們趕緊回來,家裡這事她也麻爪。
察覺到屋子裡靜了下來,李瑤光才挪開遮臉的手,見家人臉色不好,只得好生安慰。
“小姨,姨父,放心,我沒事的,一會等大夫來了指不定就有辦法讓這人鬆開手,你們別擔心。”
“你這孩子,今日這一出要是讓別個知道……”
“媚雪,慎言,人多嘴雜。”
於媚雪的話戛然而止,謹慎的左右四顧,確信無外人,才瞪了自家孩子一眼。
程塑安撫的拍了拍妻子握拳的手,想了想,也知多說無益,只把身後跟來的陽哥兒抱上炕,指派兒子。
“陽兒,乖,你在屋裡陪著你表哥可好?”
陽哥兒看看爹孃臉色,再看看自家黑臉的表姐,雖然不明白爹為什麼喊表姐為表哥,但是他多乖的,老實點頭,就往李瑤光的懷裡一窩,兩小隻也跟著蹦躂上炕,陽哥兒滿意點頭。
“嗯,陽乖,陪表,哥。”
於媚雪還是不放心,還想自己也留下,程塑卻一把將人拉出去,邊走還邊還小聲勸慰,“媚雪你留下不方便,男女有別,一會大夫還要來見了不好……”
“可光兒她……”
“噓,慎言,他們都是男子,這有什麼的。”
聽著自家親人話音遠去,李瑤光暗暗鬆了口氣,不由瞪了眼霸佔了自己被窩,抓著自己的腳,在另一頭昏睡的豬頭。
陽哥兒察覺到自家表姐心情不好,順著表姐目光看到那頭被窩裡的豬頭臉,陽哥兒表情也跟著驀地一肅,小傢伙自己個爬過去,一屁股坐到豬頭身邊,雙手環胸,身邊還蹲著得勝與黑旋風兩小隻,三隻崽如出一轍,都狠狠瞪著可惡的豬頭。
而昏迷中的白條雞豬頭,夢中與黑色毒霧鬥法,正得意自己把厲害黑霧打的節節敗退,猛地就察覺自己好似被三頭兇獸給盯上了。
那目光很兇,如影隨形,讓他著實抵擋不住,只能暫時壓下那兇狠的毒霧,迫切的就想找到盯著自己的‘兇獸’。
而後,豬頭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