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一起後很快就陷入了愛河,他們彼此欣賞彼此相愛,就像無數的情侶一般。
他說,他最愛的便是初見那天她身著白色長裙坐在鋼琴前彈奏的模樣,還有那一抬頭璀璨如星的眼眸;
她說,她最愛的是他雖生於皇室卻謙遜有禮,還有就是她總能在他眼中看到自己最驕縱的模樣,在她的面前她總能做最真的自己。
可惜好景不長,在臨近畢業的時候,簡發現自己的視力突然急劇下降,甚至有一次,維森特甚至就站在她的面前她也沒能把他認出來,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這樣的感覺讓簡無比的恐慌,但是她並沒有將這份不安表露在維森特的面前,只是隨意打了個岔就把這件事情揭了過去,然後自己找了個時間去醫院做了個檢查。
檢查的結果是她生病了,雖然是早期,但是卻因為腫瘤位置離血管太近,手術風險極大,醫生建議做保守的化療。
但是簡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如果她的生命只剩下短暫的幾年,她寧可忍受病痛的折磨自由的死去,也不願意在醫院裡晦暗無期苟延殘喘般的多活上幾年。
只是比起這些更重要的是,她想到了維森特,她不知道自己以後的路要怎麼走,剩下的幾年時間,她是該緊緊地抓住他讓他陪自己度過人生的最後幾年,還是應該早些放手,至少在將來分別的時候不會那麼痛苦?
從醫院出來,簡打車去了維森特的家,那是他為了方便她隨時可以找到他而特意在外面購置的一套房產。
到了門口,簡看到維森特的房門是虛掩著的,剛想要推開,就聽到裡面傳來了爭吵的聲音。
亦或者不是爭吵,而是單方面的斥責。
“你做事向來穩重,怎麼這次就在一個女人身上栽了跟頭?”
“就憑你的身份地位和才能,哪一樣不能找到條件更好的?”
“趕緊把你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給我解決掉,我現在年紀也大了,到時候我的位置還要你來繼承!”
從頭到尾,維森特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等他父親說完了才淡淡道:“你的位置我不稀罕,我的人生該怎麼樣,我自己說了算。”
若是放在往常,簡聽到這樣的回答一定會很高興,因為她沒有愛錯人,但是現在,她站在門邊咬緊了唇,第一次清醒的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距離是如此的遙遠。
如果她能長命百歲,那麼她會盡自己所能的與維森特平安喜樂的過完一生,至少她無愧於心。
可是現在……她怕是沒有那個勇氣了。
於是簡選擇了一個最老套卻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她找了一個自己以前的追求者貝里幫忙,只不過比較特殊的是,貝里也和她一樣,在後天的一場意外中聲帶損毀,再也說不了話,當初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放棄了對簡的追求。
可是如今,簡卻覺得這樣很好,她眼睛的視力一天不如一天,持續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完全看不見的,她對貝里說,如果他還喜歡她,她不介意餘生和他一起度過,只是她怕是給不了他愛情,然而對方只是稍稍猶豫了會兒便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一切都如簡所預料的那般,她躲了維森特幾天終於還是被對方找到了,而她因為有了貝里的幫助,成功的讓維森特對自己死心了。
“我哪一點不如他?還有,他連說話都……你究竟喜歡他什麼?”
“維森特,你很好,你什麼都比他好,只是我突然發現,比起與你漫步於雲端那樣無時無刻都覺得不踏實的相處,貝里要更讓我安心,至少在他身上,我能看到與他的未來。”
簡太瞭解他了,因此也最清楚怎麼說才能傷他最深,果然自此之後,維森特就在她的生命中消失了,而她為了徹底的斷絕與維森特的聯絡,也和貝里搬到了郊外偏遠的一處小花園裡,鳥語花香,一切都很好,彷彿住在這裡人的心都可以寧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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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個月之後,她的眼睛已經徹底看不見東西了,哪怕是一個人站在她面前,她也只能感知到一片灰茫茫中有一個模糊的黑影,僅此而已。
但是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簡與貝里的相處比她想象中的要和諧許多,對方絲毫沒有嫌棄她失明,對她的關懷無微不至,雖然他不能說話,但是他經常會在簡的手心寫字,讓她明白他心中所想。
久而久之,簡在看向貝里的時候目光愈發柔和,儘管她已經看不見,但是從她的眼睛裡,觀眾們還是能夠明確察覺到裡面的愛意。
只是兩人的關係卻一直維持著這樣不慍不火的狀態,直到有一次簡過生日,她不小心多喝了幾杯酒有些犯迷糊,洗澡的時候更是腳下一個打滑跌倒在了地上。
貝里聽到動靜立即趕過來,試探著敲了敲浴室的房門卻得不到裡面的半點回應,頓時也顧不得許多,直接開了門走了進去,卻是瞬間被一股溫熱的氣息包圍,很久都沒有再出來……
“貝里,我想要曬太陽。”貝里會把她抱起來放在院子裡的藤椅上,並且會在院中摘下一朵花遞到她的手中。
“貝里,我有點餓了。”貝里會去買她最喜歡吃的菜親手做給她吃,並且因為她眼睛不方便會在她吃完一口菜之後及時地為她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