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這話一出,在場的眾人並沒有如預期一般給出祝福或是掌聲,氣氛反而變得更加死寂了。
君九也被方家這不要臉的精神給震驚了,久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之前她還在奇怪,方家怎麼會這麼輕易地就放過她,轉而把方如煙給拋到煞血訓練營去,現在想來,大概是從自己身上看到了比方如煙更有用的利用價值。
也不愧是方家,之前自己什麼都不是的時候就算是極力要求也不肯認下她,現在方家式微,知道自己有足夠的能力能夠幫到他們,就腆著臉賴了上來。
只是君九很好奇,在有過之前的種種事端之後,他們怎麼就覺得自己一定會高興被他們當眾給認回方家?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及時地給君九解了惑。
宴會廳中的一名酒侍突然走了過來遞給她一杯紅酒,就在君九想要謝絕的時候,就感覺到紅酒杯底端還有著一樣東西,被酒侍給一同塞到了她的手上。
等酒侍走了之後,她低頭看了一眼,才看清他遞給自己的東西是一支口紅。
她抬頭看向方正站的位置,正好與他看過來的視線相對,那裡面是不假掩飾的威脅和得意。
君九這才恍然,他們這是想用自己女兒身的事情來威脅她,好讓她閉嘴。
只是……他們是不是太天真了?他們憑什麼以為,她這樣就會被威脅到?
誠然目前她沒有向公眾坦白身份的打算,但是如果真的瞞不住,她也不會因此而受制於人。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似是在等待她的回答加以確認,謝其琛站在她旁邊,握了握她的手有些擔憂,似是詢問她需不需要他的幫助。
她抬頭對他露出一抹輕鬆的笑意,示意他不用擔心,然後往前走了一步,冷笑一聲剛要說話,就有一道聲音更為迅速響亮的在她之前響起。
“方家主在說話之前最好考慮一下後果,我君家的骨血,也是能讓你這麼糟踐的嗎?”
聲音從宴會廳的大門口傳來,眾人聞聲看去,正是君家家主君啟帶著孟嵐以及一雙兒女來參加宴會。
本來剛剛他們沒看到君家來人還以為君家是直接拂了方家的面子,現在看來只是遲到了一會兒而已,而且君家一下子動員了這麼多人,看樣子還尤為給方家的面子?但是剛剛君啟說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君家的骨血?
君啟,君九……也是,君九說起來也是君家的旁支,可不就是君家的骨血,但是方正又說這君九是自己的孩子……這兩家人,到底在搞些什麼?
不止是他們,看到這麼一出,就連君九這個當事人自己都懵了,不過也只是一瞬,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大概君家人是看在她救了君澈的面子上才幫她說話吧,只不過他們又是怎麼知道自己和方家有恩怨的?
顯然,除了說這話的君啟,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茫然的,就連方正自己都誤解了君啟的意思,看到他沉著臉走近了依舊維持著笑容解釋:“君家主煩請不要動怒,這件事情也是我最近才知道的,說起來也慚愧,當年我和我夫人尚未成婚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一個孩子,我本來滿心歡喜的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誰知道孩子剛剛出生被安置進育嬰室就被人偷走了……”
說到這裡,方正臉上滿是痛色,就連一旁的尚虞也配合的擺出了一副不堪打擊的樣子,令得君九連冷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畢竟不是什麼好事,所以當時也沒有對外界宣佈,直到近段時日,我們才終於找到了一些線索,最後才得知,君九正是我們失散多年的孩子!”
“方家主,你說這話我很能理解,但是有一點不對啊,君少可是君家的旁支所生,人家也是有父有母的人,你總不至於說是君家的人把你們的孩子給抱了過去自己養吧?”
有明事理的人很快就聽出了其中的一絲不對勁,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你說的沒錯,但這件事情我自然早就有過調查,小九的母親雖然是君家的旁支,但早些年因為種種事情早就和君家斷了聯絡跑到了一個小城鎮,而小九則是他們的養子。”
一聽到“小九”兩個字從方正的嘴裡說出來,君九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開始不聽自己的使喚,她也終於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噁心到吐的感覺。
“是嗎?”君啟說著將一直拿在手中的檔案袋開始拆封,拿出了裡面的資料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地甩在了地上,怒斥道:“那我倒想要好好聽方家主解釋一下,為什麼我的孩子會淪落到與我相隔千里之遙的小城鎮,而你的孩子,卻被我們君家視如己出養了二十年?”
這句話的資訊量太大了,讓得在場的許多人都開始發懵,有人大著膽子撿起了地上的資料,抽開來一看,正是君九和君啟的dna鑑定,鑑定結果兩人確為親子關係。
所以說,君九才是君啟的親兒子?那當年君家被換掉的那個孩子是誰?難不成是君澈嗎?那年紀也對不上啊!那就只能是……君樂?!可是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身為父母當時總該知道吧?又怎麼會被狸貓換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