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結束以後,因為實際拍出的價格遠遠超過預期,所以拍賣方臨時組織了一場聚會,就定在舉辦拍賣的酒店裡,不管是包廂還是用餐的檔次都是最高階別的,以此來表達他們的謝意。
基本上拍賣方組織這樣的聚會前來參加的人都不會拒絕,因為彼此心裡都清楚這樣的機會很難得,能夠坐在這種檔次的拍賣會上參與競爭的,沒有一個是簡單人物,多一個可以交流的機會總是好的。
唯獨君九的內心是拒絕的,拍賣會一結束,她就準備往門口走去,然而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的出現在門口等著她。
與君九同病相憐的還有秦之揚,退場的時候秦之焱直接往他這個方向走了過來,只不過有了剛剛兩次虎口奪食的經驗,讓他清楚的認知到了他眼中不可戰勝的秦之焱,其實也會有失利的時候,這讓他心底的俱意漸漸消融,在看到秦之焱的時候固然還會有些心理負擔,但至少不會退縮了。
“我還以為你來到帝都想要做什麼事情,原來也就這點本事了,雖然說之前你管理的那個公司破敗了點,但不管怎麼說至少還算是個事,現在看來是我高看你了,除了給秦氏的臉上抹黑,你還會幹些什麼?”
如果換做之前,秦之揚被秦之焱這麼一頓數落,現在肯定火冒三丈了,但是在那次被君九教訓後他有深刻的反思過,其實一直以來困住他的只是自己的心理陰影,他自己首先就不相信自己,所以在見到秦之焱的那一刻他就輸了,覺得自己一定不如他。
這件事情沒有人能夠幫他,只有他自己才能真正走出來,而今天的競拍就是一個契機,他想終於明白君九為什麼會叫上他來參加一個完全與他無關的專案,因為她就是想要讓他認識到,沒有人是不可戰勝的,即便對方是秦之焱,他也可以輕易的把他踩在腳下。
而且在這個時候,秦之揚看著秦之焱陰冷的嘴臉,突然想起君九和他說過的話,如果秦之焱他真的完全不在意他,又何必這麼一結束就跑到他面前找他的麻煩?
“秦之焱,你可別誤會,秦家也是我的家,我怎麼可能會給秦氏抹黑?”
在商場上的這一年時間裡,他可不是白乾的,秦之揚早已見識過了商場上的那些或笑裡藏刀或口蜜腹劍形形色色的人,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懵懂單純的少年,只不過是在面對秦之焱時總是身體先於理智的產生恐懼,才會讓他每次都那麼難堪。
現在他既然走出來了,自然不會再任由秦之焱單方面打壓自己,起碼論起嘴欠,還真沒幾個人能比得過他。
“我只是熱衷於給你抹黑罷了,你可別給我亂戴帽子,我以後可是還要回去看爺爺的。”
“回去?”秦之焱聽到這兩個字極為敏感,語氣譏誚道:“你還有臉回去?你忘了當初你離開的時候,爺爺被你們父子倆氣成什麼樣了嗎?”
“那也不看看是拜誰所賜!”提到當年的恩怨,秦之揚分毫不讓,臉上的憤怒絲毫不亞於秦之焱,“秦之焱,過去我或許不如你,但是現在既然我重新回到了帝都,就不會再輕易離開。”
秦之揚一字一句,說的極為堅定,第一次,他迎面對上秦之焱的目光不再躲閃,因此可以清楚的看到對方眼底閃過的一絲驚愕。
原來是這樣,他其實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可怕,他也是人,又不是不可戰勝的神,更何況在他的身後,還有來自於父親的支援。
在另一邊,君九這邊的情況就沒有那麼好了,君九的本事就在於即便心裡再慌,面上也依舊可以做到不動聲色,這大概也和她演員的職業有關。
眼看是躲不過去了,君九便也不躲了,放慢了腳步走到了門口,在厲坤看來時裝作不認識一般的點點頭,然後繞過他就要往外走。
“君九是麼。”
君九才剛走出一步,厲坤就在她身後叫出了她的名字,不知怎地,只是一個名字而已,君九卻硬生生的聽出了幾分陰森的味道。
她的腳步頓住,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這才不情不願的轉過身去,故作驚訝道:“厲少竟然認識我?”
“我以為,你該問的是我怎麼可能會不認識你。”厲坤說著上前一步走近她,說出的話都有些咬牙切齒。
君九笑的勉強,對方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她要是再裝糊塗下去只會更加惹人反感,因此她在心裡打了個腹稿才道:“商場如戰場,其實先前無論是吳叔還是華耀的事情,鄙人都無意故意要與厲氏為敵,恰巧相反,厲氏即便沒了這兩樣依舊可以稱霸帝都,而鄙人只是一個小人物,急需要吳叔的支援與華耀的發展來鞏固自身的地位,怎麼敢以卵擊石?會有這樣的巧合只能說明鄙人與厲少目光相近,故而鄙人深感慶幸。”
君九說這話的時候吳文海一直在旁邊聽著,硬是忍了又忍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他和君九身邊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卑躬屈膝”的樣子,想她當初虎口奪食的時候怎麼說怎麼做的?現在倒是裝起大尾巴狼來了,還裝得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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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坤本來是準備來找人算賬的,但是他沒有料到君九會是這麼一個態度,倒是讓他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其實君九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純屬正常範圍內的商業競爭,他落敗也是自己技不如人,怪不到對方身上,只是在同一個人身上連續失利兩次這種事情,實在是讓他難以忍受。
其實他本可以不用這麼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