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調之都是帝都很有名的一家清吧,位置就在華耀的附近,君九趕到的時候吳文海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一看到她拉著她就往裡走。
“您好,請出示一下身份證。”因為君九帶著口罩看不出模樣,門口的侍從攔住了兩人。
“君九,給他身——”
吳文海話說了個開頭就卡住了,這才想起君九還未成年哪來的身份證?只得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開始找人,好半天才終於把君九成功的帶了進去。
君九再次感受了一次未成年的不便,只恨不得時間能過得快一點。
“今天秦之揚作為華耀的代表受邀出席了一位商業大佬的生日宴,結果在宴會上和秦之焱碰了個正著,我當時不在場,但是聽朋友說,秦之焱不知道和秦之揚說了什麼,秦之揚差點當眾和他動手,要不是被人拉著估計早就打起來了。”
吳文海一邊帶頭在前面走著一邊向君九說明情況,沒過多久就在一條走道的盡頭看到了秦之揚。
他們入座的位置是半隔斷的,藍調之都本來就是清吧,因此他們這個角落還要更加的安靜,只有輕柔的樂聲似有若無的飄來撩動著人心。
秦之揚明顯已經喝多了,看到她和吳文海過來都沒有反應,只是把桌上的酒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裡灌,幾乎已經是在慣性的動作著。
見此君九上前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酒杯,秦之揚也不在意,轉而伸手準備直接拿瓶灌。
君九乾脆把桌上的酒全部收起來讓吳文海端走,只留下了幾杯冰水,同時點了一杯醒酒茶給他,這才摘下口罩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沒過多久,醒酒茶被人端了過來,君九伸手拿到了秦之揚的面前,“把醒酒茶喝了,等你酒醒了我們好好談談。”
“醒酒?醒這麼酒?我又沒醉!”秦之揚撥開了君九的手,醉眼迷茫的在桌上搜尋著,在找了一圈沒看到酒的影子後發出一聲暴躁的怒吼,“酒呢?你把我的酒拿哪兒去了?!”
君九沒有搭理他,在他兀自吼了一聲之後又把醒酒茶送到了他的面前,“把它喝了。”
秦之揚以為是酒真的就著君九遞過來的姿勢抿了一口,隨後皺起了眉,一把掀開她的手,醒酒茶“砰”地一聲被砸落在地上灑了個乾淨,他萬分惱怒道:“我都說了,我要的是酒!”
君九僅有的耐心在這一刻被消耗殆盡,她看著依舊耍著酒瘋大喊大叫的秦之揚,抿著唇一言不發,最後在他踉蹌著要站起來去要酒的時候一把把他推到了沙發上,直接拿起桌上用來調酒的冰水潑到了他的臉上。
冰水裡還有沒有融化的冰塊,劈頭蓋臉全部砸到了秦之揚的臉上,凍得他猛地一個激靈,意識總算是清醒了些。
他的眼神漸漸聚焦在君九的身上,在認出她以後難得露出了一絲脆弱的表情,想到今天的遭遇,他萬分沮喪道:“君九,我贏不了他的,我這輩子都贏不了他的。”
君九看著他這副頹然的樣子,非但沒有一絲憐憫,反而很是看不起,語氣尖銳到近乎刻薄,“你就只有這點骨氣了?我把公司交給你,讓吳文海帶著你在商界混了這麼久,你就扔出這麼一句話,你可真對得起我!”
秦之揚本來想從她這裡得到安慰,沒想到君九卻是又給他迎頭一擊,勾起了他最後一絲叛逆的怒氣。
“混了這麼久有什麼用?就華耀那公司的規模,連人家的分公司都比不上!秦之焱看著我就像看著一個笑話,你知道他說了什麼嗎?什麼時候一個三流公司的人也有資格出席這種場所了?呵……”
如果換做別人,君九怕是真的就這麼撇下他走了,她這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自怨自艾的人,可這人是秦之揚……無論怎麼說,他都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自己。
“他說三流公司你自己就認為華耀是三流公司了嗎?”
在她沒有接手華耀前,在辰溪的團隊沒有入職前,華耀或許是一個夕陽產業,但是現在的華耀早就不是之前的華耀,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裡,華耀一直在秘密的進行著各種科研,憋著大招準備在新品上市的時候打其他同行一個措手不及,重新進入大眾的視線。
“當然不是!”
秦之揚不假思索的回答,華耀再怎麼說也是他辛辛苦苦帶出來的孩子,他護犢子得很!
還好,還有得救。
君九嘆了一口氣,也拿過桌上的一杯冰水喝了一口,壓了壓心頭恨鐵不成鋼的躁氣。
“秦之揚,我說你什麼時候能長點腦子?我讓你接手公司不是單純的想要讓你給我打工,更重要的是想讓你多學學商場上的那些手段,你這一根筋的性子到底要持續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