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倩在君家住下的第二天,君盛就離世了,許是君家的人對這一天早有準備,所以當真正這一刻到來的時候倒也沒有表現出太過悲傷的情緒。
三天後葬禮結束,君倩也沒有再呆下去的理由,帶著自己的兩個孩子就準備回家,可就在這時君九卻攔住了她。
“媽,我們還有些事沒有解決。”
“什麼事情?”
君倩一臉的不明所以,他們來本就是為了送老爺子最後一程,現在她該做的都做了,還能有什麼事情?
君九拿出了一份合同,合同封面上是偌大的四個黑體字,寫著遺產繼承。
“你……”君倩不可思議的看著君九,“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拿到的這份協議?小九,就算是你的外公覺得虧欠於你想要在走的時候補償你點什麼,你也不能要,畢竟媽媽在離開這個家的時候就已經發過誓,以後絕對不會要這個家裡的一分一毫。”
“媽,這不是憐憫,這是一份交換。”
事到如今,君九已經不想再把自己的事情全然的隱瞞著父母,他們早晚該知道一切的真相,現在是時候一點一點的讓他們接受這些事實了。
“他選擇把君家交給我,而這前提是,我要保證君家能夠更長久的在帝都存活下去。”
君九想到昨天的那一番談話,心裡也有些感慨。
不得不說,君盛或許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但是在君家家主在這個位置上,他的確有資格。
“僅僅有偽裝當然是不夠的,其實早在之前,我就已經派人調查過你們,你和你弟弟的成績都很好,或許以前的你我還看不上,但是我聽說就在這半年時間裡,你就像突然醒悟一樣,在你身邊的不僅僅是你的弟弟、你的朋友,甚至是你的同學都因為你而發生了改變,這一點,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學校或許沒有社會來的複雜,但如果在這個年齡就能讓身邊的同學心悅誠服,這樣的凝聚力就算將來走上社會,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所以說其實在母親離開的這麼多年裡,你一直都掌握著她的訊息,只不過是因為她對你來說一直沒有利用價值,所以你也一直當作不知道?現在你感覺到君家有了危機,又突然發現了我們的價值叫我們過來,我們就必須要笑盈盈的接受嗎?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君九冷笑一聲不以為意,事實上她對君家這個燙手山芋並沒有什麼興趣,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把一些精力放在自己的公司上,何必要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或許在商業價值上,君家還比不過一些私人企業,但是要論到身份地位,君家也只有五大家族可以與之媲美,如果你有朝一日想要紮根於帝都,君家的身份將是你最好的一張名片。”
君盛說完苦笑一聲,曾幾何時,他們君家要淪落到向一個少年把自己給推銷出去?可是現今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如果在他生前他不能把君家成功的交付給一個讓他安心的人,他就算死了也合不上眼。
不得不說,他的這句話正中君九的下懷,這個世界上有錢的人太多了,可有些人再有錢也永遠擠不進上流社會的圈子,只是因為這個圈子裡要的不僅僅是有錢,還得有背景有出身,世人就是這麼世俗。
“那麼,你又打算怎麼分配你的財產?”
看到君九鬆了口,君盛總算是放下了心,示意她開啟床頭櫃拿出裡面的東西,也就是現在君九手上的這一份遺產繼承。
這一份檔案一出,所有君家的人都開始不安起來,就連君祁也是一樣,原本他會聽君盛的話,去把君倩和她的兩個孩子接回來,只以為是君盛想念他們,單純的想完成君盛的生前遺願,好在他面前表現表現多分得一點財產,卻不曾想帶了個大麻煩回來。
“往後,外公在君家所有的股份都會轉讓於我,至於其他的遺產繼承問題都在上面寫清楚了,你們自己拿去看吧。”
君九並沒有那個耐心去一條一條的讀給他們聽,直接把合同扔給了他們,可僅僅就這一句話,就已經讓整個君家都炸了鍋。
“所有的股份?你在開什麼玩笑?你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要什麼股份?這根本就不合理!還是拿著一些君家施捨給你們的錢滾吧!”
其中一個人氣的話說到後面直接爆了粗,君九聞聲看去,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
“媽,他是誰?”
君九冷著臉向身旁的君倩詢問,也沒有刻意壓低音量,因此所有人都能聽到他們說的話。
“是你的二叔叔,君義。”
君倩的臉色也並不是很好,君九這孩子一向聽她的話,她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她要那麼堅持留下來,只是這些年以來她始終覺得虧欠孩子太多,而這些東西既然是她父親做的決定,是給孩子的東西,她即便心裡再不喜歡,也得尊重孩子的意願。
“這樣麼?”
君九勾了勾唇,將遞給君家人的合同又重新拿回了自己的手裡,看了看君義姓名後面跟的那一串清單,直接拿著筆開始勾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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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鋪?也不知道外公是怎麼想的,這樣的人怎麼可以去管理商鋪?不要也罷!娛樂產業?外公難道還閒他的兒子不夠紈絝嗎?這條也不合理……”
“你這個小子什麼意思?遺產繼承協議你當是草稿紙嗎?是你能隨意寫寫畫畫的東西?”
君義當場就叫了起來,要不是這麼多人都在,他怕是要不顧輩分的和君九動起手來。
“真不好意思,我還真有這個資格!”君九說著把合同交給一旁早就受到君盛委託的律師,極有禮貌的囑咐道:“麻煩您宣讀一下最後一條協議。”
律師點了點頭,拿過合同翻到最後一頁,一字一句的讀了出來。
“本協議所定所有條目,皆為囑託人按當下情況所擬定,君九有權根據情況調整協議上任何分配不當之處,其調整皆視為囑託人本人意願。”
他每多念一個字,君義的臉色就難看一分,等到他把整個條目唸完,君義的臉已經徹底黑成了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