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帝這話剛出口,君九的臉色就是一變,假期裡她跟在孤帝的身邊學習了許多符咒及其用途,自然有聽說過奪命符,這種符咒在所有的術法之中論惡毒可以排得上前三。
攜帶這個符咒的人,不僅僅會常年體弱多病,更會在成年之前就突發惡疾死去,原因就在於施咒之人奪走了施咒物件本來的命數,強行將對方的陽壽加到自己的身上。
這樣的做法雖然可以讓施咒之人多活上幾年,但卻很有損陰德,死後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一般的人也不會輕易動用此術,除非這人與當事人有著血海深仇。
但這樣就更讓君九想不通了,陸杳的性子怎麼看都不是會與人輕易結怨的人,到底是誰這麼想要置她於死地?
“師父,這個咒有解法嗎?”君九看著孤帝手上的符咒,聯想到陸杳看著福袋時的表情,覺得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
“有解法,但若是強制解除不但會傷及攜帶這個符咒之人,更會打草驚蛇。”孤帝知道君九所想,緊接著在她沒開口之前又繼續道:“不過我可以在這上面施一道反咒術,屆時只需要把這符咒戴到原本施咒之人身上,對方便會自食惡果。”
聽到這個方法君九眼前一亮,她上前兩步走到了孤帝的身旁,拉著他的衣襬小心翼翼又帶著幾分討好意味道:“那師父,您能不能幫我一下?”
她抬頭看著他,眼中盛滿了期盼,漫天的星光倒映在她的眼中,卻不及她雙眸本身的璀璨奪目。
“在外面等著。”孤帝甩了甩衣袖,君九的手一下子落了空,本來她還覺得有些失望,隨後就聽到孤帝低沉的聲音傳來,“反咒術要耗費不少時間才能完成。”
“謝謝師父!”君九知道他這意思是答應了,唇邊的笑意更加燦爛了幾分。
“你的身體今天感覺怎麼樣?”
第二天晚上一放學,君九就和陸杳約在校門口碰了面。
“我好多了,你不用擔心。”陸杳見到她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向她討要符咒,“我的東西修好了嗎?實在不行我可以自己拿回去修理的。”
“已經修好了。”君九一邊說一邊衝從口袋裡拿出了福袋,原本的紅繩已經被她換成了黑曜石,專門用來祛除她體內剩餘的邪祟,“陸學姐,這東西對你來說很重要嗎?可以告訴我是誰送給你的嗎?”
陸杳從她手上接過福袋,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和君九坦白,“這是一位叔叔送給我的,其實說叔叔有些疏遠,他從小就陪在我身邊看著我長大,盡心盡力的幫助爸爸,說是我的另一個父親也不為過。”
陸杳說著,已經將福袋重新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叔叔說這東西戴久了能夠保佑我,或許能讓我的病有所好轉,再不濟也會給我帶來些好運,雖然我覺得他說的這些都沒有在我的身上發生,但是至少現在我遇見了你呀,說不定你就是我的好運呢?”
將項鍊戴上脖子,陸杳不自然的摸了摸上面光滑的黑曜石,最後將其重新塞到了衣領裡。
見君九隻是看著她沒有說話,陸杳瞧了眼時間已經不早了,眼底閃過一絲焦急,卻又不能直接和她說自己急著離開,這看上去難免有些忘恩負義。
但君九卻敏銳地察覺到了她情緒的轉變,主動地詢問道:“你今天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有急事的話可以先走。”
“君九,其實今天是我的生日。”陸杳思慮再三還是選擇了和她坦白,這第一句話說了出來,後面的話也就容易多了,“所以我能邀請你到我家做客嗎?陪我一起過生日?”
她的話讓君九驟然收緊了瞳眸,好在她平時就淡漠著一張臉,所以陸杳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依舊站在原地耐心等待著她的回覆。
“是……十八歲的生日嗎?”越是到這種時候,君九越是讓自己冷靜,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你和我說的那個叔叔,他也會去嗎?”
“那是當然了,他最寵我了,誰都可能缺席就他都不可能!”陸杳的回答很是篤定,由此可見兩人之間的感情早已經很深,所以才會讓她這麼信任。
“好,既然你都邀請了,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十八歲生日本該是一個人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刻,但是現在看來,卻有可能成為陸杳一生的陰霾。
不過跟著陸杳去到她家之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是君九不曾想到的。
陸杳家住在江淮市靠近郊區的比較高檔的小區,君九一開始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在江淮市這種地方,就算是再高檔的小區,也只是普通的住宅,只要稍微有點錢的家庭都能買得起,所以她才會在看到市長面孔的時候那麼驚訝。
早就在和陸杳的交往中她透過對方的言談舉止就大概猜測到她的身份應該不一般,但即便是這樣,她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江淮市市長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