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師父,您就放心吧!”暮舟顯然是知道孤帝的打算,答應的很快,笑眯眯地目送著孤帝離去。
“今天有人要來嗎?”君九聽出了兩人的言外之意,因此更加覺得好奇,師父平日裡對凡事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這還是她第一次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無奈。
究竟是誰有那麼大本事,能夠讓師父這樣的人都躲避三舍?
暮舟也猜到君九的疑惑,並沒有打算瞞著她,反而因為有人能夠和自己分享八卦而顯得異常興奮。
“我之前不是和你說,師父把能推的人都推了嗎?今天要過來的這個就是師父為數幾個推不了的!”
“為什麼推不了?”和孤帝呆得久了,君九對孤帝多少也有了些和暮舟一樣的敬仰之情,她不認為孤帝這樣的身份還需要去討好奉承些什麼人。
“你不懂。”暮舟老神在在道:“這世界上除了利益關係,最難應付的是人情,等下來的人恰好與師父有著那麼點恩情,師父不能當面推拒,只能避著他了。”
君九一聽這話更不明白了,“既然對方於師父有著恩情,那麼師父就幫他這麼一次不就可以還清了嗎?為什麼避而不見?”
“你以為師父不想嗎?一開始他來的時候,師父也很想幫他實現所求之事,只是在幫對方推測過命盤之後,師父發現那是一盤死局,若要化解恐有人為此遭遇血光之災,只能順其自然。”
即便對方有恩,但是隻要牽扯到人命就不能兒戲,因此孤帝當時沒有告訴對方真相,只說這是無解之局,想要讓其徹底死心,誰知道對方卻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硬是和孤帝槓上了,這一來一回就僵持了一年,孤帝除了避而不見別無他法。
“對方求得是什麼事情?錢權勢?要是這些師父不見也罷。”
和孤帝呆得久了,君九很難把他和這些字眼聯絡起來,甚至現在在她心裡,孤帝就連一根髮絲都是帶著仙氣的,所以每當她和吳文海通話的時候,站在孤帝的院落裡都會有一絲絲的負罪感,好像談論這些俗事都會對這個地方有所玷汙。
“真要是權錢勢也就罷了,師父對這些東西反倒看得最淡,也最容易點化,偏偏對方是為他的孫兒求的姻緣,他那孫兒生來命盤就硬,註定命中孤寡,這還是好的,如果強行幫其婚配,就他那命盤,另一半最多撐不過三年就會被其剋死,你說這事情師父能幫忙幹嗎?不能啊!”
暮舟這邊說著,桃桃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竄了出來,悠悠地出了院門就往外面飄去。
一看到她這動作暮舟就瞭然了,嘆了口氣道:“做好準備吧,人要來了。”
果然沒過多久,君九就看到一年過古稀的老人拄著柺杖正緩緩地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桃桃顯然也認識他,她被害羞鬼咬斷的手經過這些天的修養剛剛重新長好,現在又開始不安分起來,上前一把就抓住了老人的鬍子開始編小辮子。
“哎哎!別逗我老頭子了,我老頭子年紀大了可經不起折騰!”那老人見到自己的鬍子在虛空中凌亂的飛舞倒也不慌張,像是習以為常,反倒笑呵呵的去攔桃桃看不見的手。
老人的穿著很是樸素,一身白色的功夫大褂顯得其精神氣很足,但君九卻細心的注意到了他衣服的質地,雖然樣式簡單,但料子卻絕非凡品,山間的風很大然衣服一絲褶皺也無,不是上等的布料斷沒有這種效果。
“這老爺子家裡是做什麼的?地位不低吧?”君九壓低聲音詢問著暮舟。
“軍區大院裡的人。”暮舟沒有詳說,但就這幾個字就足以讓人清楚他的份量。
雖然年紀大了,老爺子的腿腳卻依舊利索,沒多久就走到了兩人面前,在看到君九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這位是……”
“是師父新收的徒弟。”暮舟客套歸客套,但是面對老人的時候卻沒有因為他的身份而有半點的卑躬屈膝,反倒隱隱有些威嚴的感覺。
老爺子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聽到暮舟的回答後看著君九的眼神明顯不一樣了,多了幾分重視,“是老頭子我年紀大眼拙了,小師父別見怪。”
小師父?君九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稱呼,反倒是覺得有些奇怪,只是禮貌性的對對方笑了笑。
“邵老爺子,您還是回去吧,我師父今天不在,您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不白跑不白跑,這次我可不著急,你師父要是今天不回來,我就在你這裡住下,等什麼時候他有空了我再叨擾他。”
邵老爺子說著很是自然的往院子裡走去,身後跟著一臉無奈的暮舟。
“邵老爺子,這不好吧,而且現在我師父多收了一個徒弟,住的地方早就滿了,沒有空的位置!”
“這不打緊,你師父不是不在嗎?我就睡他的床鋪就好,想來你師父他也不會嫌棄我這個糟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