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暮舟也打著哈欠從孤帝對面的房間走了出來,在看到君九的時候一愣,緩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口齒不清道:“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現在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君九面無表情的陳述著一個事實。
“那你也不想想我們這職業的特殊性!我們的工作是在晚上,晚上!現在才十一點好麼!”暮舟哈欠一個接著一個,在瞥到君九身後的行李箱時很是主動,上前幾步拉過她的箱子就往自己的屋裡走去。
君九也沒有反對,他一早就知道師父這邊只有兩個房間,她自然是不能和師父同住的,唯一的選擇就只有和暮舟一間房了。
誰知道暮舟拉著她的行李箱還沒有走幾步,孤帝的房門就已經被人從裡面開啟,孤帝瞥了暮舟一眼,那一眼下意識地讓暮舟僵住了身子不敢再亂動。
“把阿九的行李箱搬到我房間裡。”孤帝沉靜的開了口,但這一句話,卻讓面前的兩個人都很詫異的看向他。
君九還沒有說什麼,暮舟就已經叫了起來,“師父這怎麼可以呢?我那房間裡好歹還有兩張床,足夠睡我們兩個人了,你那邊的房間雖然大但床只有一張——”
說到這裡,暮舟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滿臉的都是尷尬不知所措,覺得自己很有可能在晚上被師父殺人滅口。
什麼一張床兩張床啊!指不定他師父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呢?只不過他不由自主的看了君九一眼,在掃到她平坦的胸部時眉頭驟然皺得死緊,想著師父的內心世界真強大,果然真愛一個人愛的都是她的靈魂嗎?無論男女的軀殼都無所謂?
“師父,我……”君九也難得的陷入了糾結,不知道怎樣拒絕孤帝,好在對方先她一步的開了口。
“你安心在我的房間裡住下,我今天會搬到暮舟的房間去住。”一句話,理清了之前所有的誤會。
“師父,不用這麼麻煩的,您是師父,我是徒弟,怎麼能讓您給我讓位置?而且先前您都住在這個屋子裡住習慣了,我就住在暮舟的房間就好。”
聽到他的解釋,君九的心稍稍放下但仍是不能理所當然的接受,而比他更不能接受的是即將要與孤帝同住的暮舟。
“是啊師父,你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君九的,您就安心待在您的屋子裡休息吧!”
開玩笑!平時他唯一休閒的時刻就是師父靜坐休息的時間,這下要是師父和自己住一起,他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小淳,把行李箱拿到我的房間。”見他們兩人一個都沒動,孤帝喚了一個名字,緊接著就看到害羞鬼一下子就飄到了暮舟的身旁,從他的手裡奪走了行李箱,動作乖巧而又迅速地把行李箱拎進了屋。
暮舟的臉色霎那間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君九則是看著害羞鬼這一系列的動作極為的訝異,這才過了多久,這害羞鬼竟然就被師父訓化的這麼好?
“你的體質陰寒,我的房間靠向南邊且有火雀為伴,不管是對你的身體還是修為都有很大的幫助,這段時間你先在我的房間住下,不過一個月餘,不會影響什麼。”
直到害羞鬼從屋裡重新飄出來,孤帝才解釋了自己這麼做的原因,君九聽到他的話自然不好再拒絕,只得服從安排。
到了傍晚的時分,君九才看到桃桃慢悠悠地飄進了院子裡,對方在看到君九的時候眼睛倏地亮了,隨後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泛紅。
“公子!桃桃的命好苦啊!”
君九聽到她這聲調心肝兒就是一顫,想掉頭就走卻已經來不及,因為她已經速度極快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襬。
“桃桃,你的手怎麼了?”等到她走的近了,君九才看到桃桃右半邊的衣袖空蕩蕩的,就好像被別人從中間截斷。
君九不提還好,一提桃桃哭得更傷心了,恰好這時害羞鬼從屋子裡飄了出來,她嚇得一下子就躲到了君九的身後,一副梨花帶雨狀道:“公子,你要為我做主啊!我只不過就是出於友好的摸了一下他的臉,結果他就生氣了,一下子就把我的手臂咬掉了半截,到現在還在痛呢!”
桃桃一邊說著一邊掀開自己寬大的衣袖,果不其然,她的手臂斷了大半截,傷口的位置還隱隱透著黑氣。
友好的摸了一下?君九的眼皮跳了一下,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桃桃的這種說辭的,依著桃桃的性子她一定是幾次三番的對害羞鬼窮追猛打,最後把對方逼急了才會兇相盡顯傷了她。
君九看著眼前哭得一臉血還故作嬌弱之姿的桃桃,嘴角忍不住的抽了下,不管是出於同情她還是教育孩子的角度,她都轉身看向了害羞鬼。
顯然經過這些天孤帝的點化,害羞鬼已經有了些神智上的進步,看到哭聲悽慘的桃桃和君九嚴肅的面孔,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低垂著頭,站在那裡不說話了,像極了一個委屈而無助的孩子。
“小淳,桃桃的手臂真的是你咬掉的?”君九把桃桃拉到自己身邊,拉著她斷了半截的手臂質問著害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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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鬼抬頭看了桃桃一眼,然後又迅速地低下了頭去,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小淳,你這樣的行為是不對的,不管桃桃之前對你做了什麼,至少她沒有傷害到你,她會想要親近你是她喜歡你的一種表現,你如果不喜歡她接近你可以直接告訴她,或者用其他的方式拒絕她靠近,但是你不能隨意傷害別人。”
說到底害羞鬼也是因為她的堅持而留下來的,她必須要為他的錯誤負上一部分的責任,也有著教化他的義務。
害羞鬼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君九的話,只是在她說完之後又點了點頭,那模樣與他在面對桃桃時截然不同,就像是一隻大灰狼瞬間變成了小白兔,讓一旁的桃桃看得牙癢癢。
“那你不喜歡我嗎?”小淳突然抬頭,看著君九的目光純潔無瑕,只有著單純的困惑,“你不喜歡我嗎?”
君九愣了愣,對上他如水般清澈的目光忽而笑道:“不會啊,我喜歡你。”
“那你為什麼不同我親近?”害羞鬼的話裡甚至隱隱帶了絲怨責,除卻君九第一次看到他,在那之後她來孤帝這裡的時候都是直掠過了他,甚至有時候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