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們都沒有多少時間了，您捫心自問，你當真不想要他呆在你身邊陪您左右嗎？”
“暮舟，你出去吧。”
孤帝轉過身去背對著他，聲音裡多了幾分冷清，“這是最後一次，若是再有下次，你我的師徒緣分也就到此為止了。”
暮舟跪在地上看著孤帝的背影，倔強地緊抿著唇一言不發，以往他要是犯了錯，師父若是對他放下狠話，他都會用這一招來博取師父的惻隱之心，然而這一次他沒有成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暮舟自嘲一笑，心想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麼會把自己和被師父放在心尖上的人去做比較？當真是以卵擊石，自不量力。
“我知道了，師父。”他當先做出了妥協，“是暮舟錯了。”
說完他腳步踉蹌地從地上站起了身，轉身走了出去。
隨著關門聲的響起，屋內又只剩下了孤帝一人，無邊的黑暗將他的身影侵蝕，千萬年的寂寞，從始至終也只是他一個人的劫難。
“桃桃，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跟著孤帝的？”
回去的路上，不同於暮舟的迅疾矯健，桃桃帶著君九很是悠閒地飄在半空，時不時地賞賞月看看花或作嬌羞狀，令得君九防不勝防。
君九一路上基本上就沒怎麼說話，此時聽到君九的問話，桃桃回答地很認真，“我不是千年女鬼麼，我剛剛變成鬼的時候就被孤帝找了去，所以算起來也算是跟了孤帝一千年了，只不過在此之前的記憶由於年歲太過悠久被我遺忘了，只知道我認識孤帝的時候，他就已經很厲害了。”
這麼說，孤帝的歲數至少也是一千年往上了？
即便君九早就預料，但從桃桃這裡得到證實還是覺得很震撼，這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百年人千年鬼的故事她好歹有所耳聞，但一個人怎麼可以在世間活這麼久？
桃桃剛剛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就在君九陷入沉思的時候，她很是躊躇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君九一低頭，就看到她滿臉懊惱的看著自己。
還沒等君九想明白過來她又唱的哪出戏，桃桃已經主動給了她回答。
“公子，您不會嫌棄桃桃比您年長吧？奴家素有聽聞你們這個時代就流行姐弟戀，桃桃雖然比您年長，但您放心，奴家會比其他女孩子更懂得體恤公子，更加地溫柔體貼，還望公子不要嫌棄奴家才好。”
君九的嘴角抽了抽，但一想到桃桃是孤帝的人，而她現在又拜了孤帝為師，日後勢必要常常見面的，到底不宜鬧得太僵。
“不會，還是內在更加重要。”君九最終避開了敏感的話題，選擇了一個最折中的回答。
“公子，奴家就知道您不是那種膚淺的人！”桃桃立即笑得眉眼彎彎。
聽著腦中七生彙報著不停暴增的好感值，君九毫無負罪感的對著桃桃微微一笑。
其實，她還是挺膚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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