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鈺,小鈺!你在不在?開門!”
張有為在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情後臉色大變,走到門口重重的敲擊著房門,神色無比焦急。
君九見他這樣子也明白過來,他與裡面住的人是認識的。
門內沒有人回應他的話,是一片死寂的沉默,可不過兩秒,君九在門外清晰的聽到一聲金屬落地的聲音。
屋子裡有人!
“有為,直接撞門!”君九很是冷靜的出聲。
屋裡的動靜,空氣裡的血腥味,有人敲門卻不理不睬……這一切的反常只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現在在房間裡的那個人就是兇手!
好在因為是老社群,所有的設施都很陳舊,房門大多還是木質的,這裡大部分的住戶都已經搬遷,剩下的許多都是租戶,連小偷都知道這小區寒酸很少光顧,也就沒有幾家特意為了防盜再去重灌防盜門了。
張有為的一身腱子肉在這時終於有了用武之地,聽到君九的話後,他立刻往後退了兩步,咬牙用盡全部的力氣衝向了房門。
隨著“嘭”地一聲巨響,房門應聲而倒,兩人迅速衝入屋內,只來得及看到一道身影飛快從窗臺處消失。
君九幾步趕到窗臺,已經尋不到那人的蹤跡,與此同時,身後傳來了張有為撕心裂肺的喊聲。
“爸!”
君九的心猛地一沉,回頭看去,就見到張家國正躺在客廳中央一動不動,張有為抱著他的身子嚎啕大哭。
終究還是來遲了麼?
君九在那一刻感受到了刺骨的冷意,沒有什麼是比你明知有一絲希望拼命挽回,到頭來卻還是重蹈覆轍時更讓人絕望。
“有為,我——”她閉了閉眼,剛想出口安慰,目光在觸及到一處時,聲音卻戛然而止。
君九走近張有為,從上到下掃視了一眼張家國,並沒有從他的身上找到什麼明顯的外傷痕跡,於是蹲下身去,直接探了探他的鼻息,隨即臉色比剛剛還要可怖,一巴掌就狠狠地拍到了張有為的後腦勺。
“你爸還沒死!哭什麼哭?”
“你騙人!明明他都已經不動了!”張有為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氣得君九看到他這樣差點沒忍住,恨不得真的就讓他交代在這裡!
張家國應該只是昏迷了,至於導致他昏迷的原因,大概就是剛才逃跑的那人所為,那麼這滿屋子的血腥味呢?
心定下來之後,君九四周掃視了一圈,這個房子不大,一室一廳一衛,所有的地方一眼就能盡收眼底,只除了臥室隱藏在拐角處,讓人看不真切。
臥室所在的方位很僻暗,大白天的窗簾都沒拉開,更教人摸不清房內的情況,君九剛剛走到門口,從樓道口就吹來了一陣陰風,從她的身旁掠過,吹動了窗簾,也將一縷光線洩入了屋內。
“君九,你看到小鈺了嗎?就是一個小女孩,她——”
張有為在確認了自己的父親真的沒有生命危險後,這才終於回神,空氣中血腥的氣味愈發濃重,攪得人心神不寧,就在他走到君九身旁的那一刻,正巧將屋內的一切盡收眼底,一時間被眼前的景象震驚的倒退幾步,恐懼扼住了喉嚨,讓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開始止不住的渾身發抖。
不足二十平方的屋子裡佈置的很是簡單,一張書桌一張床再加一個衣櫃,就是全部的擺設了。
眼下房間裡的東西被人翻的一片狼藉,紙張散落一地,桌椅也被撞的東倒西歪,看上去就是有過一場激烈的搏鬥;衣櫃的門大開著,一個身穿白裙的女孩正靜靜的躺在裡面,她的額頭似是磕到了什麼重物,有血不斷地從頭部往下滲出,一張臉完全被血覆蓋,最可怖的是她的上半身,不知道被人捅了多少刀,白色的衣裙幾乎被血浸透,鮮紅的血液從衣櫃的方向一直往外流淌,蔓延到了兩人的腳下。
“小鈺……是小鈺!”
張有為好一會兒才恢復了言語的能力,聲音仍舊抖得厲害。
相比於張有為的恐慌,君九則平靜的有些駭人,甚至在看到小鈺的慘狀後也只是微挑眉梢略有詫異,畢竟這場面與她在煞血訓練營所遇到過的,還差得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