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不等陸四娘答話,利索的起身閃了出去。
陸四娘帶些歉意道:“八妹妹不要在意,蒼耳表妹就這性子,又是個習武的丫頭,風風火火的,不過心地頂好。她是我六嬸嬸孃家的侄女,因父母都去了,就被六嬸嬸接到了我們家,因我們府裡並沒有別的女孩子,所以一向都與我交好。每日裡也在我們院裡玩的。”
八娘表示並不在意,聽陸四娘說蒼耳是武的,反倒生出些興趣來:“果真是習武的?這倒是少見。哪日要是能見見她的功夫就好了。”
陸四娘見她是真感興趣,一雙原就靈動的眼裡,竟還帶了些夢幻之色,也覺得好笑,且聽這話,就知道這小丫頭也是個不偽裝的,就道:“這也不難,回頭她來時,請她打幾路拳或是演幾套劍法給你看看就是了,她爹從前是武師,有家承的。這不我二十一弟就天天纏著她呢。”
“那可太好了。”想到武俠世界,八娘兩眼放出光來,很期待蒼耳回屋裡來。
誰知等了半響,這姑娘也不見轉回,陸四娘就叫了丫鬟進來:“去看看錶小姐在做什麼?若是沒什麼事,就把她請過來。”
那丫鬟得命去了,過了一會兒,就見蒼耳滿頭大汗的入了屋:“表姐,你尋我有事?”
一邊說,一邊端了案上她先前未喝完的茶水,一口氣倒進了嘴裡,且還覺得不過癮,又倒了一杯灌了下去,這才意猶未盡的坐了下來。
那樣子,看的八娘都覺得茶水甜起來,忍不住也跟著端了水杯喝了一口。
陸四娘取了帕子,伸手幫蒼耳擦了一頭一臉的汗:“你這又是做什麼去了?瞧你臉上這汗?要不要先去換身乾爽的衣衫去?”
蒼耳不奈煩的搖了搖頭:“麻煩的很,這身穿著就好,表姐到底尋我做什麼?我忙著呢。”
“你先說說你在忙什麼?”陸四娘嗔道。
“六嬸嬸不是叫人把她院中那幾侏海棠樹砍了麼?那幾個下人在那裡砍了半天,才撂倒了一棵,我看著費勁兒,就去尋了斧子,這才一會兒,都砍差不多了,還有兩株呢。”
“這,”陸四娘真正哭笑不得,“又不急在一時,那些重活,你個姑娘家的湊什麼?六嬸嬸就沒管著你?”
“我姑母不在,前頭尋四嬸說話去了。表姐要是沒什麼事,我先去砍了那兩棵海棠樹再回來。”蒼耳答道。
“行了,你也別回去了,不過兩棵樹,又不是沒人料理,”陸四娘拉住他,“曾八妹妹想認識認識你。你先坐著說會兒話。”
“才剛不是剛見了禮麼?”蒼耳奇道。
“我聽陸姐姐說蒼耳姐你會武藝,所以想瞧瞧。”八娘見陸三娘露出絲尷尬來,索性直說了。
蒼耳這才摸了摸頭,這府里人都當她怪物般,背地裡嘲笑的可不少,她性子雖大大咧咧的,可卻不笨,豈有不知道的?來陸家一年多,惟有三房的陸四娘待她親近,真心待她好,所以她才同陸四娘要好。也較為聽陸四孃的話。
見八娘這樣說,蒼耳笑了笑:“我只學得些皮毛而已,從前我爹才厲害。”到說這裡,想起去世的爹孃,臉色黯然。
陸四娘見狀,安慰道:“誰說你只學得皮毛了?上回我們去街上,遇著李家那不曉事的混事魔王,他家那些家丁,不是被你狠揍的滿地找牙?姐都時常羨慕你呢,你若是個男人,投了軍中,只怕以後也是個將軍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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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倒叫蒼耳又笑起來,便朝著八娘道:“曾妹妹既然想瞧,我就舞幾套拳腳給你看看?”
八娘就是這個意思,忙點頭不止。
陸四娘笑道:“先坐下歇一會兒,這會兒時辰還早呢,你前頭砍樹,想來也累了。”
蒼耳只擺手:“不累,那幾侏樹細的很,也沒使多少力氣。”
她原就穿著緊袖子上衫和長褲短裙,倒也方便。就請了陸四娘和八娘去了後園的空闊處,耍了一套拳,只看得八娘眼花繚亂,拍掌不已,口裡不時叫著好,陸四娘因每天早上都會看一回蒼耳晨練,本是習慣了的,看八娘天真爛漫的給蒼耳捧著場,倒是蒼耳是那街頭賣藝的,也在邊上笑。
等蒼耳耍完拳,八娘搶著就去端了茶水與蒼耳喝了,又趁著她喘息的機會,拿了帕子踮著腳幫蒼耳擦汗:“蒼耳姐姐,你太厲害了,可惜你不是我們家親戚,要不然我非得同你學武藝不可。”
蒼耳因是孤兒,這才入了陸府由姑母扶養的,她原不是陸府裡的正經主子,又因是寄附人家,所以平日得的白眼可不少,這會兒見有人崇拜自己,心裡自然是舒服的很,聽了這話,就笑道:“那也簡單,你要真想學,我教你就是了,其實學武也不難,不過就是要堅持,我怕你細皮嫩肉的做不到呢。”
“蒼耳姐姐說的當真?”八娘心喜,學點武藝傍身倒是不錯,左右她每天閒著也沒什麼事情,再說以後她想做個商人,總歸要出門的,若是能學上幾手,也添幾分安全,蒼耳願意教,她哪有不願意學的?
“我騙你做什麼?只是,你能常來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