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了老太太后,外頭便響起了煙花爆竹聲響,只見天空閃耀著五光十色的光彩,紅綠白,好不耀眼。有直接升上空中然後爆閃出一朵巨大花朵的,還有在空中旋轉飛舞的,更有噼裡叭啦四處亂闖活像打暈了雞一樣的,如晴也被吸去了眼珠,這古時候居然也有如此超高水準的爆竹,徵得老太太同意,準備去外頭仔細瞧瞧古代煙花爆竹,好生研究一下。
古時候放鞭炮沒有那麼多顧忌,但卻有門檻,一般人家放不起,也沒地米放。但慶昌侯府就不一樣了,簡直就是暴發戶似的,遍地開花放得到處都是。
如晴走出院子,便見好多人都抬頭盯著天空觀看。忽然覺得,還是這些古人好侍候呀,如果回到現代,這些鞭炮也只能自己樂自己了。走看邊想著,忽然覺得有點兒說不出來的古怪,不由蹙眉左右張望。
侯府以供女客歇息的廂房設在後院與前院之間,出了後院垂花門,有豁然開朗之感,來往奴僕穿梭其中,大都是負責服侍客人。
如晴定眼瞧去,走廊上客人雖多,但都是些陌生面孔,很少有認識的。那麼,這種背脊發毛的感覺又從何而來呢?
就在目光四處遊移時,忽然對上一雙沉黑如夜的眸子。
不遠處天空響來或明或暗的爆竹,映得半邊天空一片透亮,時而對上那雙眸子,更是出奇陰寒,並且詭異。
待認出了這雙眸子主人的面容後,卻令如晴驚出了一身冷汗。
隔了十來步距離,密集人群中,此人頭束鑲玉金冠,一身紅色暗紋雲錦直綴長袍,肩膀及領口都鑲有腋子毛邊,三指寬的薑黃繡蟒蛇腰帶,淺碧色宮絛末端繫著塊羊脂白玉。揹負著雙手,正凝著一雙眼,皺著眉盯著如晴。
在場諸人俱都錦袍傍身,華麗非凡。在一群錦衣華服中,此人身形高佻,氣勢出眾,冷峻面上帶著生人勿近氣息,令人自動退避三舍,不敢親近。
如晴被瞧得好不自在,心下惴惴不安著,一晃又有幾年不見了,這廝在萬紅花叢中廝混,應該樂不思蜀,估計早已把她忘了吧。
想著先前聽何氏曾提到過李驍拿熊掌宴客卻出了一回大糗事,如晴立馬心虛地低下頭來,把玩著胸前翡翠玉石項圈,然後趁著其女客不時移著步子瞬間,迅速避開那雙冷峻眸子,不動聲色地退回院子裡。
可惜她動作仍是慢了點,退到院子裡後,院子離廂房還有一段距離李驍已堵到她面前了。
如晴心口一滯,拍著胸脯仰望著這個男人,這傢伙不知是用了移形換影本領還是怎,居然這麼快就移到她面前。這下子,她該怎麼辦?
你叫什麼名字?李驍盯瞭如晴半晌,把她心虛看進眼裡,凝惑地皺了眉,這丫頭,好生面熟。
你如晴心下跳得厲害,強裝鎮定,這是慶昌侯府地盤,不會把她怎樣,於是鼓起了勇氣,:公子,奴家並不認識你。
你也沒必要認識我。你只需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家千金。
如晴心裡一喜,不認得她?
公子,隨意打聽姑娘閨名,可不是正人君子行為。左右瞟了下,四周沒什麼人,走廊上雖掛了燈籠,但背對著燈光cdu則不大看得清面容,如晴只覺面前立著大山似要吃人。
李驍又問:你頭上這個蝴蝶宮花是哪買。
如晴呆住,下意識摸了摸頭上鑲翡翠純銀打造展翅蝴蝶宮花。
呃,你問這個做什麼?
李驍語氣不耐煩,你只需回答我就成了。
如晴心中腹腓,好你個不可一世超級紈絝,但嘴裡卻:這是家人送。
你是知義妹妹?李驍驀地來這麼一句,如晴心下打突得厲害,心想糟了,這下子完蛋了,這傢伙認出來了。
如晴不敢承認,但又不敢否認,只得喏喏地:那個那個熊掌事,是我不對你可不能為了這點小事就欺負我
李驍先是不解,然後想到了什麼,驀地臉色一沉,雙眸眯起,危險地盯著如晴,冷笑一聲:你不說,我倒險些給忘了。小丫頭,敢拿半隻熊掌來訛我,有種。害在朋友面前出了個那麼大糗。
如晴再度後悔起來,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呢,真是笨蛋,平時候伶牙俐齒哪去了,全都成了漿糊了。但這時候,也容不得她多想,硬著頭皮辯解:哪裡才半隻,明明就一隻話一出口便後悔了,無比後悔,無比痛恨,她怒火瞪,你炸我。
李驍脆聲一笑,跟你學。走近一步,居高臨下逼視如晴,滿意她暗自吞口水動作,膽子怎麼變這麼小了?當初敢拿一隻充當兩隻熊掌勁兒哪去了?
李驍是土生土長京城人,北米人生來就高大,如晴身子還未長開,身高只及李驍胸膛,大黃豆與小綠豆對比,使得她再一次往後退去,以避開這種身高氣勢帶來壓力。
對不住嘛,對不住嘛,其實我早就後悔了,只是一直苦無機會向您親自解釋呃,二哥又給我捎了熊掌回來,大不了,我補一隻給您就成了。只能這樣彌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