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晴恍然大悟,怪不得哦,李氏每每當著靖王妃的面誇著允和郡主,老太太便會打斷她,原來是怕李氏拍馬屁沒拍中,反而拍中馬腿,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李氏滯了滯,呆呆地道:“這那,這麼說來,這允和郡主只是個庶出羅?”
“聽說是一妾室所出。不過聽聞靖王爺尤其疼愛此女,還特意為了她向皇上討了封賞。因為有了皇上親賜的封號,外人便以為這允和郡主是王妃所出,實則不然。”
李氏恍然大悟,拍了自己的腦袋,懊惱不已,“原來是這樣,那老太太乾嘛不早點提醒媳婦,害得媳婦差點就”後來又想到老太太確實每次也提醒了她,不由訕訕地笑了幾下。
老太太淡淡瞟她一眼,道:“提醒你做什麼?你這樣的馬屁,也太明顯了。”
如晴幾乎想笑出聲來了,老太太這話,說得也忒刻薄了點。
果然李氏臉色越發尷尬,忍不住喏喏地替自己辯解,“人家是王妃嘛,巴結了準沒錯。”
老太太瞪她,忍不住斥道:“王妃又如何?你當真以為她來就只是為了替庶出女兒道歉麼?別天真了。”
李氏被責備得無地自容,又當著小輩們的面,忍不住反駁兩句:“媳婦也知道這靖王妃肯定還有別的目的,可,可這明面上總也得”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懂。好了,你帶孩子們下去吧。記住,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李氏儘管心頭不痛快,卻也不敢再多說二話,領了幾個丫頭走了沒幾步,又道:“該不會是,這靖王妃看中了咱家的姑娘?”
如晴心裡一跳,會嗎?有可能嗎?
李氏就那麼天外飛來的一句話過後,被老太太[、]喝罵了兩句,便扁著嘴不敢再提,又逢月末算賬總動員,她又投入府裡開銷對算大軍裡去,尤其是張氏那邊的花用,算得格外精細,算著算著便全神慣注裡地投了進去,她自己倒好,把那句話拋諸腦後,可卻在姑娘們眼裡、心裡投下不小的炸彈。
第一個反應的是如美,可惜她才冒出來的妄想就被正算賬越算越樂的李氏給喝斥了出來,“沒看到我在做正事嗎?你來打什麼岔?你是什麼身份,人家靖王府又是什麼門弟,京中那麼多的名門閨秀不要,偏來要你這個大字不識幾個成天只知道玩的小淘氣?別做夢了,若你能好好練字學習,再多學點大家閨秀像樣點的本事,說不定還有點希望。”李氏這句話也是從老太太那搬來的。
剛才老太太也是這般罵李氏,“京中那麼多名門閨秀不要,偏來咱們家,人家幾句話就把你哄得找不著北了?我米府什麼身份,人家靖王府又是什麼門弟?如真定了親事,如美年紀那般小,又大字不識幾個成天只知道玩,你也好意思拿到京城去丟人現眼?”這麼一番話直把李氏罵得幾乎抬不起頭來,好不容易才打消了那不切實際的念頭,偏如美又撞了上來,哪還會客氣,把從老太太那受的氣又統統發洩到如美身上。
可憐一顆春心還沒盪漾出浪花的如美,便被自己的母親打擊得潰不成軍,又羞又氣,衝李氏吼了幾句一溜煙地跑了個沒影。
李氏見如美這副模樣,黑了臉色,其實就算老太太不打擊她,她也有自知之明,先不說靖王府門弟如何,單說如美這副即不懂詩文又不溫柔乖巧的性子,靖王妃會看上那才眼睛有問題呢。
想到這裡,李氏心頭一陣黯然,又自言自語道:“這靖王妃來咱們家,究竟為的什麼目的呀?”
李氏想破了腦袋肯定也是猜不出來的,張氏目前左右手被李氏砍去,訊息更是不靈光了,但她卻比李氏想得更多。一個人在屋子裡來回踱著步,把靖王妃賞賜給如善的鐲子與玉佩拿在手裡把玩,玉是好玉,一看便知並非凡品,但也說不上有多名貴,鐲子雖花紋繁雜,卻只是普通的銀鐲,也值不了幾個錢,忍不住埋怨:“堂堂靖王妃也忒小氣,出手也就這麼點值錢的。”
如善聞言忽地抬頭,想了又想,心中一動,突口而出:“可是她送給如真的卻是頂尖的翡翠鐲子。”如善眼力比張氏高了幾許,辯別好貨的本領還是滿不錯的,一眼就看出如真的鐲子最是值錢,心下嫉妒不已,又想到靖王妃賞給如美的簪子,忽然一陣洩氣,“連如美的簪子都比我這值錢。這靖王妃究竟葫蘆裡賣什麼藥?當著老太太和李驍的面那般誇我,卻送這些破玩意與我。”
張氏咬牙,“如真和如美都是嫡出的,這靖王妃買老太太和小李氏面子,肯定要送名貴的出去。倒是你,卻因為是庶出的身份,平白無故低如真她們一頭。,這這都要怨我。”
如善心頭苦澀,“這哪能怨娘呢,要怨也得怨我自己,當初沒有想得那般長遠”都怪當初自己太過得意,以為只要自己的母親受寵,若自己再努力點,何愁其他,現在想來,還真是一場笑話。自己的娘雖然受寵,總歸只是妾,連見客人的權利都沒,如果她投胎在李氏肚子裡,那可就大不一樣了。想到這裡,如善心情更加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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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不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思,只是按著自己想法來判斷,“善兒,你也別灰心。你要相信,只要是金子,總會有發光的時候。現在你只不過沒有佔到嫡出的優勢而已,但那又怎樣?你爹爹也與我提過了,為了將來好給你定門好的親事,你爹爹會讓你記到小李氏名下的。以後,你可就是正兒八經的嫡出身份了。”
如善將信將疑,她知道庶出子女都有記到正室太太名下的習俗,但,這也不過有個好聽的稱呼而已,誰不知道這裡頭的名堂呀。
但張氏卻不這般想,她認為如善若真記到小李氏名下,以後孩子出嫁,小李氏定會在自己嫁妝裡拿出一部份給女兒兒嫁妝的。
如善聽了直番白眼,覺得自己的娘還真是天真。
張氏卻冷笑一聲:“她嫁進米家,就是米家的人,她的嫁妝也是米家的,你是你爹爹最疼愛的女兒,自然有權分得她那份嫁妝。”
如善說:“那她定是不肯了。”張氏笑道:“她肯與不肯,關我們何事,只要你爹爹同意就成了。”然後又與如善教授了女子追男十八秘米與技巧。如善聽得將信將疑,當聽到最後一條時,忍不住問:“娘,這能行嗎?”
張氏嗔怪地瞪了女兒一眼,“當年我便是背水一戰把你爹爹搞到手的。放心吧,若事情真的成了功,那靖王府再高的門弟,也不敢不要你這個媳婦的。”
“可是,可是,我年紀還小?”
“又沒讓你現在就做,見機行事呀,我的傻丫頭。”
如善覺得張氏說得也有道理,也就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