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聽著雙米熱絡的話語,如晴很不是滋味,巴不得這種酷刑早點結束。不就是一王府世子麼?有什麼大不了的?用得著如此巴結嗎?
其實,以米敬瀾的為人,說巴結又太過牽強了。米敬瀾雖對李驍熱情,卻又做到了不卑不亢的境界,這也是如晴第一次見著自己的父親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社交手腕。
而李驍呢,如晴的感覺不是很好,但哪裡不夠好,她又說不出所以然來。只覺這小子的目光忒討厭。
一邊聽著雙米沒營養的交談,一邊想著,什麼時候才得到解放呀,姑娘我內急了!
如美年紀小,天生無法安份,但此次卻是異常的奮亢,時不是地盯著李驍英氣的臉,發現李驍的目光又迅速低下頭去,卻見著自己海棠鑲櫻花色對襟衣裳下襬有一塊汙漬,立馬站立難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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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晴內急,如美想趕緊回屋裡換套衣服,所以兩個小丫頭都想著快速離開大廳,知義面上也略顯不耐,倒是如廉,彷彿找到狀態了般,時不是插上一句嘴,如晴聽得腦袋越發昏乎,這知廉說話怎麼“知乎者矣”起來了?害得她把耳朵豎尖了才勉加聽了些大至意思。
終於,如善領了丫環碧竹進入大廳。
“世子,書拿過來了。”走到李驍面前,如善拿過碧竹手上已用紅我綢帶綁好的書,雙手遞與李驍,“世子瞧瞧,可否喜歡。”
李驍接過,隨意翻了下,道:“嶄新如一,二姑娘果然愛惜得好。”
如善輕輕地笑著,“如善最是喜歡看書,哪有不愛惜書本的道理。”
“哈哈,有二姑娘這句話,李驍定好生愛惜此書。”
如善道:“有世子這句話,那如善便放心了。”然後朝李驍福了身子,極為文雅地立在李氏身後。
而這個時候的如晴,早已站得眼冒金星,幾乎是左腳換左腳了,數度瞪了李驍,在心裡咒罵著,這個殺千萬的拽傢伙,什麼時候才離開呀?
而如美卻是左遮右掩的,原先是極為氣勢地立在李氏身畔,但此刻卻漸漸移到李氏身後,幾乎看不到她那小身板兒了。唯有如善,剛才走了那麼一大段路,這時候仍是越得筆直,雙眼晶亮,說話越發得體,張馳有度,如晴聽著聽著,越發汗顏起來,人家如善才大自己兩歲不到,已是才氣縱橫,出口成章,在高貴的客人面前,也是進退得宜。越發覺得自己枉為現代人,在這些古人面前,連一個指頭都比不上。
正在亂七八糟地想著,忽聞李驍面帶疑惑地道:“既然二姑娘是雞年所生,按年分推斷,也只是八歲的年紀,怎麼就虛長了一歲?”
如善面色羞赧,卻沒有說話,只是略低了頭。
李氏見李驍一直圍著如善轉,早已不滿,坐在那沉著張臉,也不言語。
米老太太笑呵呵地道:“世子有所不知,咱們江浙地區有算虛歲的習俗,善丫頭八歲,虛歲卻是九歲的。”
李驍恍然大悟,擊掌,“原來如此。那知義也並不是十四歲,而是十三歲羅?”
知義仍是如木頭般立在那,並不言語,臉上的不耐神色越發濃烈了。
米敬瀾見不得如此怠慢世子,趕緊替他回答了,然後又瞪了知義,低喝:“世子在問你話呢,怎可如此無禮,為父教你的禮義規矩呢?被狗吃了?”
知義無端被罵,面色越發難看。卻是恨恨瞪了李驍。
而被瞪之人卻神情輕鬆,頗是得意。
如晴把二人的動作看進眼裡,心頭閃過疑惑。
其實,李驍並不是多話之人,基本上,都是米敬瀾母子二人輪流說話,然後李驍略作回答,少數時候才提一些不傷大雅的小問題。如晴以曾經的服裝服計師的身份來觀李驍此人,略略明白這傢伙來米府的目的。
這傢伙除了對知義如善較為上心外,其他人都只是陪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