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有一些不解,景小姐已近在眼前,為什麼他就不上前呢?
明明一直在關注著她,一直在等著她。
不過,這也不是他能置喙的。他所做的,除了聽話,還是聽話。
景悠慢悠悠的走著,心情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吧。
回來了,近鄉情怯。
偌大的z市卻已沒有了她的家。
景父是恨不得她死在外面。
景父將景家落魄的原因,全怪罪在她的身上。
人是入奢容易入儉難。景家現在條件不是很好,生意一落千丈。對於普通人來說,這點錢也足夠過得很好了。可是景家的人已經奢侈慣了,怎麼能接受從雲端跌落呢?
不過,這跟她景悠有什麼關系?
現在景悠的號碼都換了,景家人誰也不知,包括陳嘉越。
景悠發現,她現在基本都不會想起陳嘉越了。以前就連聽到陳這個姓,她的心情都沒法平靜。
“遙遙,現在方便出來見面嗎?”景悠給路遙遙打了個電話。
路遙遙本來準備去公司的了,一聽馬上掉轉車頭:“我去找你。你把地址發給我。”
接收到位置資訊,她調出導航,將車開了過去。
一家公園裡,路遙遙趕到的時候,景悠正在給鴿子喂麵包。
三月中旬,z市春雨綿綿。公園裡,樹木長出了新的綠葉,小草葉尖上還綴著露水兒。今天難得是個晴天,陽光暖暖的。
路遙遙不由放慢了腳步。
喂鴿子?記憶裡景悠可不是這樣對動物有愛心的人。她對一切都是淡淡的,對一切都是慵懶又漫不經心的。
還沒走近,鴿子撲愣愣的張開翅膀飛了起來,又停下來,好奇的歪著腦袋看著路遙遙,見路遙遙沒什麼威脅性,它們又飛了回來。
景悠抬頭看她:“來了。”
“嗯。”
路遙遙在她身邊坐下,看著景悠繼續撕麵包喂鴿子。
景悠的手真好看,手指細長,指頭尖尖,果然長得好看的,連手都好看吧?
兩人一時靜默無言,但卻不尷尬。誰都沒開口,彷彿生怕一開口就會打斷了現在的靜謐與美好。
只有鴿子們吃食時,時不時的咕咕聲。
等到麵包喂完了,景悠才拍了拍手,清幹淨手指上的麵包碎。
“嗯?不是說有好多要問我的?怎麼現在成啞巴啦?”
景悠微偏了頭看向路遙遙,含笑說。
路遙遙看向景悠,她的臉本就生得冷豔,現在好像下巴更尖了,五官的輪闊更立體了,那種美感比起以前更讓人驚豔。問什麼?好多要問的,卻一時無從問起。
想了一會兒,她才開口,說:“悠,你這幾年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