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思源也沒客氣,下一瞬間更加用力。
……
臘月二十九,往返的行人仍然很多。中國的春運號稱世界上最大的候鳥遷徙。
像曾亞紅這樣的學生群體,還選在這個時候回家的很少,所以,就算她穿得很普通,那年輕的面容,仍然顯得很紮眼。
曾亞紅沒捨得買高鐵票,高鐵票一票難求,而且又比火車貴許多。她的理念是能省十塊是十塊,能省二十是二十。雖然中途要轉車,她也不嫌麻煩。窮人家的孩子沒有那麼嬌氣。
結果轉車要進站的時候,曾亞紅發現錢包被偷了。幸虧裡面錢不多,就一百多塊應急的。可是證件全在裡面。手機她揣在褲子口袋裡,沒丟。
怎麼能這麼倒黴?沒有了證件,不給進。
人又那麼多,大過年的還要工作,也很辛苦,工作人員態度也很難友好。後面排隊的人早就不耐煩的催了,不能進就別佔位了,能不能讓讓啊。
到處都是人,人擠人。
曾亞紅站在火車站的大門口,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這都是什麼事啊。
票也是白買了,連退票都不能,沒身份證,什麼也不能做。
外面的冷風呼呼的吹著,真的是冷,冷到骨子裡那種,冷風浸骨。
這個時候找誰?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地名,對,想起來了,這裡離路遙遙家比較近。差了一個站的距離。在這個站,往路遙遙家,就是一個站的距離。往他們家,另一個方向,那就有五六個站了。
不想打電話找她,如果有選擇的話。
可是現在她沒有選擇了。證明信現在找誰能開?除了路遙遙能證明她的身份,還有誰能證明?沒有人了。
曾亞紅拿出手機,給路遙遙打電話。
路遙遙正在路家,包餃子,做饊子,炸酥肉排骨等。跟賀思源說好了,臘月二十九,就在路家過。
明年大年三十,她會跟江雪他們一起,到思源外婆家一起過。
路國強心情有點複雜的,養了十幾年的女兒,都還沒養夠,就讓人連根拔起帶走了。
路遙遙不懂父母的心思,她開開心心的打著下手,還跟賀思源玩鬧。
賀思源沒做過這些事,有點笨拙。弄出來的饊子原型,簡直不忍直視。
路遙遙呵呵笑:“沒事沒事,就這樣,炸出來我來吃,我不嫌棄。”歡聲笑語一片。
所以看到曾亞紅的來電,她有點詫異。
她們兩人多久沒聯系過了?在學校因為她沒住校,也是常常碰不上,碰上了也不講話的。
沒猶豫幾秒,路遙遙就接起了電話。
電話裡,曾亞紅聲音帶了哭腔:“遙遙,我的身份證掉了。”
路遙遙有一些著急:“什麼意思,亞紅?你在哪裡?”
電話裡,她的聲音透著關切,曾亞紅突然就像找到了重心骨。
“你找個地方等著,手機要保持開機,我跟思源馬上去接你。”
路遙遙聽完曾亞紅的話,二話沒說,三言兩語安撫住了曾亞紅,抬頭跟賀思源說:“思源,一會得麻煩你開車上高速了。媽,爸,我一個同學出了點狀況,我得去幫忙。這饊子記得給我留出來啊。”
“你個饞貓,去吧。注意安全。”路國強也沒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