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昆凌以前的資料——
那份資料在歐陽珣拿給他看的時候，他就知道沒什麼參考價值。
這個人變了，只從那雙眼睛他就能夠知道，以前的資料沒什麼用處。
而接下來他還偏著頭跟侍應生說了一個俄文單詞，似乎在確定是否有某種酒，在得到肯定回答之後，他的臉上掠過一絲高興的神情。
“那就這樣吧。”
昆凌兒敲定了酒水之後，回過頭正好和陸聖庭的視線對上。
“科羅娜，這個味道不錯，你可以試試。”
昆凌兒很少喝酒——酒精會影響一個人的神經，會導致拿槍的手不穩，哪怕只是輕微的酒精攝入，都有可能引發一連串的問題，所以她從來不放縱自己。
同樣，她也很少抽菸。
菸葉和尼古丁的味道會讓她暴露位置，如果真的需要提神，她會選擇口香糖。
不過今天應該沒什麼事，給兩個小不點助助興，喝一點也沒什麼關係。
陸聖庭微不可察地點點頭，目光從昆凌兒的身上轉移到小喬身上，最後又回到了昆凌兒的身上。
“以前經常去酒吧？”
這是一句試探。
原主是從來沒去過酒吧的，而聖庭學院的入學資料上，昆凌的形象就是介乎於男孩和女孩之間的中長髮，整個人看起來緘默木訥沒什麼精神。
雖然陸聖庭對於她頭髮的顏色頗有微詞，但起碼現在這個樣子，比以前精神多了。
昆凌兒知道他想問什麼。
她從來沒想過要偽裝成原主，她也不會委屈自己偽裝成另外一個人，沒有值得她這麼做的人。
於是，她偏過頭，朝陸聖庭微微一笑。
“酒吧沒泡幾個，倒是男人，約過不少。”
昆凌兒說話的聲音不大，陸聖卿和小喬又正在鬧騰，歐陽珣去了洗手間，聽到她這句話的人只有陸聖庭而已。
而陸聖庭……他忽然不知道怎麼解讀昆凌兒這句話了。
從歐陽珣拿過來的調查結果上看，昆凌兒的生活寡淡得跟自閉者患者似的。
她獨來獨往，沒有朋友，也沒有什麼興趣愛好，唯一關注得比較多的就是自己，但也僅僅是比社會新聞多一點而已。
而從兩人認識到現在，這人就從來沒把自己放在眼裡過，完全沒有讓陸聖庭感覺到，這個人曾經十分關注自己。
可現在，他卻說“約過不少男人”，這是在暗示什麼？
難道……
陸聖庭活了這麼久，其心理年齡早已經超過二十二歲，直奔四十二歲去了。
對於這句話裡面蘊含的意味，他早已經是處變不驚。
不過是同性而已，只要是真愛，怎樣都行。
昆凌兒說完那句話，眼睛一直盯著陸聖庭，想從他的臉上得到一點異常的反應。
很遺憾，結果令她失望了。
陸聖庭既沒有意外，也沒有半分回應，就是面無表情。
該死的面癱！
昆凌兒在心底嘀咕著，自覺沒趣地雙手插兜，找了個位置坐了下去。
“滄冥以北”作為京都最好的酒吧，就昆凌兒身下的這套沙發，都是幾十萬一套的，坐下去比她家裡那套硬質沙發舒服多了。
昆凌兒習慣性地把自己縮在沙發窩裡，眸子裡閃過一絲慵懶和舒坦，落在陸聖庭的眼中又是一陣琢磨。
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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