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先後的進了花廳,老太太正一臉的沉陰,緊緊的握著寧姐的手。
看到人進來,就怒斥起來,“看看吧,看看你們平日裡教出來的哥兒,我老了,也管不動了,只是府裡再任你們這樣鬧下去,顧府百年的基業也要毀在你們手裡了。”
“是兒子管家不嚴,母親還莫動氣傷了身子。”顧宜風是侯爺,都認錯,董氏和何姨娘,又哪裡敢站著。
“是妾身的錯,求老太太息怒。”
何姨娘也跟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雖然沒有說話,可是慘白的臉,已看出來是被嚇到了。
“這事鬧大了,傳出去也讓人笑話,可若是不管,只怕這心思會越來越大,你如今是侯爺,這事也就交給你吧,我老了,也管不了幾天了。”顧老太太也給兒子留了情面,可是目光落在董氏身上的時候,卻銳利了幾分,“你是當家的主母,那幾個雖然不是從你的肚子裡爬出來的,但也是侯爺的孩子,他們在外面在怎麼樣,做出什麼事情,也代表了你這個當家主母的臉面,你也要把世家的做派拿出來,不過是庶子庶女,將來分出去也不過是一份產業,但是卻不能讓他們累了你棒殺庶子女的名聲來。”
董氏臉上的血色退盡,身子搖搖欲墜,“是妾身的錯。”
卻是一句也不敢反駁。
顧老太太似沒有看到她的臉色,喝向一旁的何姨娘,“你雖然安份,可那軒哥畢竟是從你的肚皮裡出來的,知子莫如母,我就不信軒哥生出這樣的心思你一個當母親的會不知道。”
何姨娘當場就跪到了地上,“老太太饒命,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大公子常年不在府上,就是回來了也就到奴婢的院子裡看一眼,都有下人在身邊,說了什麼夫人也知道,奴婢不敢隱瞞。”
董氏的臉又白了白,咬緊了牙,平日裡看著何姨娘是個老實的,卻才知道她還是個有心計的。
現在老太太剛說完她做當家主母心太窄,結果何姨娘又給她戴上了主母監視庶子與姨娘之間的舉動,這讓侯爺怎麼看她?
董氏越想越委屈,還是將眼底的淚意給壓了下去,“我知道當著老太太的爭辯這些不對,可今日何姨娘這樣說,可不是在拿刀在戳妾身的心?妾身嫁進府裡多年,可往姨娘和軒哥他們身邊安過人?你們身邊服侍的不都是讓婆子買來你們自己選的人選嗎?就是軒哥去何姨娘的院子,妾身也是不知道的。”
董氏也是個拎得清的,庶子要去姨娘院裡,怎麼也該和她這個主母說一聲,但是從來都沒有過。
今日何姨娘既然敢這麼說,她又何有不說出來?
反正在老太太的眼裡,她就是個心眼小的主母,如此她也不做那個大度的了。
何姨娘臉就更白了,“都是奴婢不會說話,並不是夫人派人,奴婢的意思只是說當時有丫頭在場,夫人知道奴婢並不是這個意思。”
何姨娘急著解釋,只是她到底會說話還是故意的,沒有人去追求。
顧老太太也懶得看這個,“這是你們院裡自己的事,關起門來自己去處理,眼下說說軒哥的事吧。”
顧宜風一直陰著臉,董氏和何姨娘爭辯的時候,他也沒有開過口,只冷眼旁邊,可是瞭解他的人知道,他這正在氣頭上。
顧老太太一開口,兩人都不作聲了,顧宜風掃冷冷清清道,“既出了這樣的事,我看不如以後就在府裡唸書吧,去京城裡最好的書院,書也讀到了狗肚子裡去,左右這些書也夠用了,以後就留在府裡學習管庶務吧。”
這是要斷了軒哥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