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來說，這就是個錘子。”陳致遠把資料夾原樣丟向弗瑞，故意扔偏了點，企圖讓弗瑞也接不住，丟個臉，以此彌補剛才自己沒接住的尷尬。
然而福瑞手臂一舒，隨隨便便就在空中撈到了資料夾。
“北歐神話裡這是雷神的武器。”弗瑞把資料夾放在桌上。
“它就是雷神的武器，妙尼爾。”陳致遠向剛才弗瑞那樣把手指按在圖上，“這個花紋雖然有一種……黑暗時代氣息，但是畢竟還是看得懂的。”
弗瑞順著陳致遠指的地方看過去，是一個人拿著長兵器的樣子。
“這是雷神他老子，奧丁拿著岡格尼爾掃清敵亂的圖案。”陳致遠點了點紙，又換了個地方：“這個……拿著大寶劍的尼……尼……”陳致遠看了一眼弗瑞的膚色，“黑人，就是神話裡看守神宮大門監視所有阿斯嘉德藩屬國的守護神海姆達爾。”
“海姆達爾是黑人？”弗瑞看了看陳致遠手指的地方，“好像沒有聽說和別的北歐神話人物有區別。難道阿斯嘉德都是黑人？”
“怎麼可能？阿斯嘉德又不是瓦坎達。阿斯嘉德以前也和我們一樣，不是一個完整統一的國家，有幾十個甚至幾百個，幾千個國家組成，同時也有更復雜的民族構成，各國家各民族之間都有不同的文化。只是在長期的社會運轉中，不同的民族被同化了，形成擁有所有民族文化特點的阿斯嘉德文化。”
“你確定？”
“反正這是我知道的，你要是能給出個別的什麼解釋也可以，反正這是他國內政，何況都過去幾千年了，幾萬年也說不定。”
“同一個國家的文化融合是可以理解的，不同國家之間的文化互動也是常見的，但是不同的國家合二為一卻很少見，人類歷史上一般都是分裂，很少有聯合的情況。而且國家合併成大國家，這一般只出現在文明早期，近現代就很少。”弗瑞提出。
“近現代我知道的例子只有毛熊國，其他我也不知道。你說的很對，國家之間的融合，大多數情況下不是一個主動行為，而是被動行為。所以那必然需要武力。地球歷史上不是也有人嘗試過？只不過他們失敗了。”
“你說希鬍子。”
“差不多吧，也還有一些別的。希鬍子仗著第三帝國軍力強勝，準備玩個大的；應該也有一些搞不了大新聞，所以事情沒鬧那麼大。”陳致遠把資料夾往後翻了幾頁，挑出一個地方，抓起弗瑞的鋼筆畫了個圈。
“第三帝國沒有能壓制全世界的絕對力量。其他任何追求這一點的勢力也都做不到。”
“那確實。但有人有。”
“誰？”
“奧丁他爹，包爾。傳說中他統一阿斯嘉德，繼而攻下其他八大王國，形成了現在以阿斯嘉德為中心，8個藩屬國的局勢。”
“8個藩屬國？不是殖民地？”
“不是殖民地。”陳致遠解釋，“阿斯嘉德既沒有在八個藩屬國內長期駐派部隊，也沒有種植植物。他們只是偶爾徵召八大王國的部隊幫他們打打仗，或者為他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因為有的王國人實在是少，不能隨便打仗，不然三兩天就打沒了。同樣，阿斯嘉德對於八大王國也有保護的義務。”
“既然都是藩屬關係，不是殖民關係，那也就是說阿斯嘉德一直處於封建時代？沒有步入資本時代？”
“首先阿斯嘉德社會制度確實是封建制，”陳致遠同意，“好像也沒有進入過資本主義。不過你不能拿地球上的一套邏輯來研究他們。”
“為什麼？”
“因為壽命。我聽說這段時間英國那位老皇上，她身體似乎不太好？超長待機也不過如此。但是阿斯嘉德人身體特別好，上可萬餘歲，下獲數千年，因此只要有一個好國王坐在王位上，不要哪天腦子一抽突然變成昏君，那國家就能一直安定。同時，長期坐在王位上，也使他有足夠的時間教育王儲，讓下一代也成為合格的帝王。”
弗瑞一邊聽他說，一邊給他倒了杯茶。就像之前說的那樣，只要葉子不要別的東西。
這就是弗瑞的魅力。雖然身居高位，一舉一動都可以輕易給別人帶來巨大的壓力，但這種主動性的壓力可以收放自如。同時大多數人都會因為弗瑞突然表現出來的親近而感到受寵若驚。
陳致遠喝了一口潤潤喉。不是什麼好茶葉，畢竟鷹醬沒有品茶的習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