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姨娘把她從懷裡拉出來,看著她的眼睛說:“你別說傻話,人家媒人都上門提親了,你要不把握好機會,以後在想有這麼好的茬兒可就沒了,到時候你就是哭都沒地方哭了。”說著伸出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額頭。
“姨娘,可是......”顧錦瑟還想再說什麼,但是被張姨娘打斷了,“別可是了,女兒家的婚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已經讓你父親去回章家了,你就等著嫁人就行。”
“姨娘!你怎麼能這樣!”顧錦瑟一臉憤怒的看著張姨娘。
張姨娘見顧錦瑟一臉不高興,摸了摸她的頭,“你也不用擔心,不會讓你現在就嫁過去的,只是定親而已,章家的意思是等章景元高中之後在談婚事,我和你父親也是這個意思。”
“我不想嫁!”顧錦瑟心中還惦記著江鋮,但她也知道兩人不可能,但心裡還是憋著一股氣,對別人也對自己。話音剛落,顧錦瑟下了塌跑出門去。
“錦瑟!錦瑟!”張姨娘叫了她幾聲,但顧錦瑟頭沒回,張姨娘看她穿的單薄,忙對夏聽說:“夏聽還不快去去看看你小姐,拿上披風!”
“是,姨娘。”夏聽拿上披風快步往外追去。
張姨娘也不由氣悶,“她是我生的,我唯一的女兒,難道我還會害她嗎!”
挽綠上前幫張姨娘順了順氣,“姨娘別生氣,小姐年紀還小,還不懂姨娘這是為她好,她以後會明白您的苦心的。”
“我這辛辛苦苦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她這個討債的,她又沒有兄弟幫襯,不嫁個高門怎麼受府裡重視,我也不願她去小門小戶受氣,我這一切還不是為了她嗎,她倒好,啊?這麼對我。”張姨娘越想心裡越苦,眼角被淚水沾溼。
“我的姨娘啊,您可別嚇我,快別哭了,小姐她也是有口無心的,往日裡小姐多敬重姨娘,您也是知道的,小姐她這是捨不得您啊。”挽綠忙把帕子遞給張姨娘。
張姨娘接過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聲音沙啞的說:“左右這婚事已經定了,以後她會明白我是為她好的。”
這邊,顧錦瑟一出清風苑就被冷氣吹得一哆嗦,但她也沒有回頭,打著顫抱著身子一步一個腳印兒的往秋風苑走,不一會兒夏聽就小跑著追上了她,急忙把披風給她披上,“我的小姐啊,你怎麼就這麼出來了,萬一凍壞了可怎麼辦。”
顧錦瑟並沒有回她,不發一言的往前走。
“小姐,你怎麼了,你別嚇奴婢,有什麼事你和奴婢說,別憋在心裡。”夏聽有些害怕的說。
“我沒事,回去吧。”顧錦瑟聲音低啞的說。
回了秋風苑,顧錦瑟就打發了夏聽,自己獨自一人站在窗邊看著遠方,其實姨娘的話自己都明白,她之所以生氣是因為在她的心裡竟然也是認同姨娘的話得,沒錯,她明明心裡喜歡江鋮,卻覺得姨娘說的是對的,她無比厭棄這樣的自己。
她忘不了那個從天而降的英雄,卻明白自己不可能嫁給她,明明嘴上說著鄙夷嫡庶之分,憑什麼庶子庶女低人一等。但其實自己內心深處也是這麼想的。
顧錦瑟覺得沒有哪一刻,她像現在這樣厭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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