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一介散修。”
“能使出此等正法,料想施主也不是那陰損作孽之人,既然如此……”
他朝許知秋雙掌合十,唸了聲佛號:
“罪過,罪過,適才貧僧多有無禮,完全是出於好奇,還請施主勿怪。”
許知秋擺擺手,
“無妨,我也是和大師差不多心思。”
有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方才那一記對掌,二人都是抱著純試探的心思,因此都是淺嘗即止。
那和尚指著桌上的禿頭,
“這顆人頭作孽多端,施主將他除了實是功德一件,貧僧還要感謝施主替我佛除此敗類。”
說罷,又是深深鞠了一躬。
“大師多禮了。”
許知秋把桌上的禿頭揣進包裡,心裡想著——
這和尚前倨後恭,先硬後軟,不像塊太好的餅。
行事上莽撞,這在社會上可容易捱揍啊……
“貧僧還有要事要辦,就不耽擱施主了,告辭!”
這和尚是個喜怒形於色的,講話的時候殺氣止不住的往外冒。
不禁讓許知秋猜測,他口中的“要事”,莫不是要找誰尋仇?
畢竟與他無關,拱了拱手算是應付。
那和尚往桌上扔下一個銅錢,拎起月牙鏟轉身就走。
可待得要出門時,許知秋卻忽的叫了他一聲:
“敢問大和尚,可是天音寺的普方大師?”
那和尚詫異轉頭,
“施主見過貧僧?”
“沒,但聽人說起過。”
許知秋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
一顆人頭換來八百兩官銀,折成金錠,也不過區區八個金疙瘩。
但許知秋揣在懷裡,心裡卻熱乎乎的。
萬丈高樓平地起,若想再建宗門,須得買房置地,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眼下這點錢可差遠了。
但只要堅持朝這個方向努力,總有達成的一天。
“有錢兒了,嘿嘿嘿……”
心裡美,便止不住咧嘴憨笑,害得他灌了一嘴涼風。
此刻他化身鳥兒,
腳踏紫芒,縱橫於萬古青天,時而穿雲入海。
如龍昇天,如虎伏藏。
當真是恣意快活。
自從合歡封山,至今已過去半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