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懸被一泡熱尿澆到臉上。
“咦?”
正放茅的外門男弟子撓了撓頭。
剛才……地裡好像鑽出個人頭?
“一晃就沒了,是我眼花?”
正不解時,身後傳來一聲不耐的招呼:
“你尿完了沒?欲寧兒師姐那邊可正等著呢,若誤了時機損了藥性,你我可吃不了兜著走!”
“去她的!不過是個混出頭的,整日眼高於頂,看不上這個那個的,竟讓她擠進了內門……”
只見放茅那個提著褲子走了出來,嘴裡罵罵咧咧的,滿臉不忿:
“……如今發了利市,也舔著臉去學那內門的增功法子,卻拿乃公來折騰。”
這倆人所處的是一條青石板路,等他的那個手裡推著一輛板車。
車上坐著一個十六七歲、唇紅齒白的的少年。
瞅那模樣應是哪個書香門第家的公子哥兒,脖子上卻像豬崽似的掛著個牌子。
上面標著妙園爐鼎的編號——玄字廿一。
此時老老實實的癱坐在板車上,瞪著兩隻眼睛傻笑,涎水流了老長。
看著像是被補藥補得痴傻了。
“欸,別不服,人家這就叫逆天改命。”
談到欲寧兒發跡的內幕,連推車的也忍不住跟他多侃了兩句:
“你可知她前些日子給掌門獻上了一位極品爐鼎?據說是咱合歡宗近三十年來所尋成色最好的一個,哦,就是如今住在天字一號院裡的那位。”
撒尿的走近,將自家摸完的髒手,往那少年衣服上擦拭乾淨。
嘴裡譏諷不停:
“倒有幾分狗運,保不齊是她和哪個野男人生的吧?哈哈哈……”
這倆人很快推著板車遠去。
許知秋復又探出頭來,面升疑雲。
車上的那位與自己一般,也是妙園的爐鼎?
卻又被那兩個弟子押往何處?
也顧不得琢磨這些,他忽的一聲嘆息。
虧了。
本來今晚出來的目的只是摸摸地形,為日後的跑路做準備。
可眼下用了兩次地行仙,丹田那點真炁已消耗了大半。
剩下的還夠用一次,回去可怎麼辦呢?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許知秋藉著夜色掩護,用了盞茶功夫,摸到了外門區域。
前方一片建築群坐落在黑夜中,藉著密集的燈火襯托,顯得明亮如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