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郭叢被打下擂臺,這一戰,郭記鏢局便是吃了一次敗仗。
周圍不少人,都是悄聲議論著吳家鏢局的吳鉤劍法。
聽到周圍議論聲,擂臺上的吳行,嘴角隱隱有得意之色浮現。
他們吳家鏢局,雖然不如紫羽鏢局等四大鏢局,但是透過這一次擂臺比賽,展露一下身手,能給縣城裡的一些商戶留下些許不錯的印象,便算是賺了。畢竟,方才擊敗郭叢,也的確是以吳鉤劍法擊敗了郭家刀法。
“郭記鏢局,可有人繼續登臺?”站在那的宋佐領提聲問道,目光也是朝著郭記鏢局所在的區域看去。
“當然。”郭記鏢局所在區域,一位年齡約有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挺身而出。
這時候,附近的看客,都是流露出驚訝之色,悄聲說起這中年男子的身份。
李御也仔細聽旁邊看客的議論聲,從而得知,這中年男子並非是別人,正是郭記鏢局的總鏢頭,也是郭叢的生父,郭季。
郭季沒有展露快速的身法,一路坦蕩,從兩排人群中間的過道,信步而過,在登臺之前,順手從擂臺邊上放著的木質兵器架子上,取了一柄趁手的木刀。從制式上看,這木刀跟郭叢所用的木刀,一模一樣。
眾人看到他取了木刀,心底都是明白,此番是要從吳行身上找回郭家刀法的臉面。
習武之家,對於自家武功的顏面,向來是看得很重。
鏢局之間的切磋,可以輸,但是自家武功的尊嚴,勢必得維護。否則,傳了出去,自家的武功,不如旁人,那是很損祖上顏面的事。
看到郭季從容地取了木刀,從斜梯走上擂臺,宋佐領轉而看向吳行,問道:“吳家鏢局,是否更換人選?”
鏢局比試,是可以更換人選的。
畢竟,任憑是誰,都看得出來,這吳行的年紀跟郭季的年齡,足足相差了十幾歲,兩人內勁的強弱,那是不問而知。例如,同是內煉境的兩名武夫,一位修煉了三年,另一位修煉了十年,正常情況下,肯定是修煉得越久,功力越雄厚。
旁人,可不像李御身懷系統。也並非各個武夫都是有奇遇,自然的,一般武夫的實力,跟年齡關聯密切。
同境界的武夫,一般年長的武夫,修為要高於年幼的。
“不必,且讓晚輩向郭前輩討教一二。”吳行婉拒了宋佐領的提議。
實際上,這次吳家鏢局,派出來的鏢師,武功修為最高的便是吳行這位年輕的總鏢頭。
剛剛子承父業的他,可不行就此棄權認輸。
只要能在郭季的木刀下,走過十招,那便是向外界證明了他如今的武功修為,也算是為自家的吳家鏢局打了一次免費的廣告。
在場的看客,尤其是帳篷之下的那些富商、鄉紳等一群人,可並非是傻子,只圖看個熱鬧。
武功孰高孰低,他們還是能看出來的,縱然看不精確,大概到什麼程度,還是能拿捏得準的。
“郭前輩,請!”吳行拱手行禮。
“好說!”郭季溫和的一笑,簡單地拱了拱手,卻沒有急著動手。
年長對年幼,通常是會適當禮讓幾招的。
何況,這是眾目睽睽之下,郭季若是一馬當先的出招,那就是有以長欺幼的嫌疑,傳了出去,鏢局的聲譽,縱然不毀,也得小損。
一些實力跟郭記鏢局不相上下的鏢局鏢師,此時也都是認真地關注著擂臺上那一道中年身影。
彼此是老對手了,自然是想更清楚地瞭解對方的功力,這些年來,是否有新的精進。
“看劍!”
吳行厲聲喝道,手裡的吳鉤,揮舞而出,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彎曲的弧線,而後劍路一變,斫向郭季的小腿。
從上而下的一招,中途的快速轉變,都顯露出了吳行的謹慎以及對吳鉤劍法的嫻熟。
然而,郭季仍舊是站立在那,動也沒動的意思,視線跟著對方的鉤劍,似乎已看清楚了對方的落劍方位。
陡然地,郭季右手的木刀,往外一磕。
梆的一聲,木刀跟鉤劍碰在一塊,鉤劍被反彈的反向飛起。
與此同時,郭季手裡的木刀,順勢上揚,到了吳行的胸前,卻又向前拍落。
這兩招刀法,銜接巧妙,力道疊加,使得木刀的速度激增。
吳行橫過鉤劍格擋。
只聽得“蓬”的一聲悶響,木刀壓著鉤劍拍擊在吳行的胸口上,吳行腳步一踏,咔嚓一聲,擂臺上堅硬的木板,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不錯!”郭季眉頭一皺,沒想到吳行竟然將他木刀上的勁道轉移到腳下,卸掉了七成,只有三成力道作用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