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面對李御的凝視,王三貴卻是搖了搖頭,長嘆一聲,彷彿豁出去一般,繼而臉上認真起來。
“瞞不過李鏢頭,此事卻有一樁隱情,小老兒也是出於無奈。”王三貴說著,不由地低頭,跟著語氣一頓,又拱手道:“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
“員外若信得過李某,不妨直言相告,或許李某可從中幫忙一二。”看了系統的重新整理任務,李御大方地表示道。
王三貴一聽,連從座位上起身,彎腰拱手道:“有李師傅這話,小老兒若是再藏著掖著,就有些不識抬舉了,且稍慢。”
說著,王三貴連快步走向牆壁附近,將南北對開的兩道窗戶,盡皆關上,似乎害怕隔牆有耳。
李御凝神一聽,心裡倒是不甚在意。
以他的聽覺,若是有人靠近房間四丈,李御還是能聽到的。
鎖好了門窗,確定周圍沒有任何僕人靠近,王三貴這才回到座位上,述說起來:“這事,得從三個月前說起……”
李御收斂心神細聽:
事情是這樣子的,三個月前王三貴為獨子王柳兒舉辦成年禮,遍邀村裡有頭有臉的鄉親前來赴宴,他的女兒王春芳也跟著忙活,幫忙分擔宴會的事務。白天整個宴會順利結束,可當天晚上,王家村的保長就單獨找上了王三貴,說要為他的閨女說一門親事。
王三貴原以為是正常的普通人家,開始還挺期待的,畢竟女兒王春芳也到了待嫁的年紀,他也樂得將女兒出嫁。
可誰知王保長說出對方的名字後,王三貴這個人都嚇傻了。
原來對方竟然是附近黑狼寨的大當家張猿。
黑狼寨的兇名、淫威,對於王家村的村民而言,無異於是當地太歲。
王三貴這才知道,白天的宴會里,張猿扮成村民混在了其中,看上了他的閨女。
將自己的閨女,嫁給一個人人畏懼的強盜頭子,這王三貴自然不肯。
可是心裡頭雖然不肯,但王三貴卻不敢明目張膽的拒絕,至於報官,更是痴人說夢。
最讓王三貴感覺到畏懼的是,他窺視到了王保長跟黑狼寨大當家張猿的秘密。
這兩人,一個身在黑道,一個身在白道,暗地裡卻又相互勾結,稱兄道弟,這秘密豈能公開?
想到過去村子裡發生的幾樁無頭屍案,其中的不解之處,頓時豁然開朗。
李御聽罷,總算是明白了,他頷首道:“這就說得通了。他們看到你遲遲不肯將女兒送上山寨,便知道你是不肯的,可是黑狼寨沒有派人來強行擄走你女兒,其實是大當家顧及王保長在村民中的形象,因此才讓豢養的黑狼,來吞食羊群,目的就是向員外你施壓。”
“李鏢頭明見,黑狼寨的山賊過去是有過進村搶奪的前例,可後來王保長出面之後,就沒有再來過。大夥兒,原以為王保長有手段有能耐,村裡可以迴歸寧靜,可事後才漸漸明白過來,他與那黑狼寨早已沆瀣一氣。”王三貴接著說道:“他們裡應外合,勒索富裕人家,也打劫過往的客商。更可恨的是,村裡去縣衙報官的幾位年輕村民,自從出了村莊,就再沒有回來過。”
“如今,大夥兒,已經是敢怒不敢言了。”王三貴說得直搖頭。
“不妙!”忽然李御面色一變,皺眉道:“若是如此,我白天進村的時候,他們便已經知道了。”
李御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在敵人的眼皮底下,毫無所覺的進村了。
“李師傅放心,此事小老兒已考慮過。”王三貴面色平靜,跟著臉上得意道:“前往你們秦氏鏢局時,小老兒便打聽過了,李師傅能殺死赫赫有名的採花賊,武功必然高超,對付黑狼寨綽綽有餘。”
“……”李御聞言無語,這王員外明顯是信了道聽途說啊,高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