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鎖又被開啟了,她以為是顧鈺忘記拿什麼東西了,開口便說。
“小鈺啊,是不是忘記拿什麼了啊?”
她的眼睛圓圓地看著拐角。
“我不是顧鈺。”
渾厚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眸子斂下了,知道是秦墨琛。
“很失望?”
本來就幾步路的功夫,秦墨琛這個大長腿更是一會會就到了顧千依床前。
他敏銳地抓住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濃眉挑了挑,就那麼不願意看見他?難道還是因為之前的事情?
“秦墨琛,你就沒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兩人相對無語了一會,顧千依率先問出了口。本來還想打算再看看的,可是她實在是憋不住了。尤其是在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後,她雖然在發燒,可是記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她知道是她先主動的,她覺得自己正在沉淪,而且越來越深。
但是,眼前這個讓她沉淪的男人是她的仇人啊,是害得爸爸出事的壞蛋,她怎麼可以……
“我?”
被顧千依問得一時間有些語塞,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修長的大腿向一邊的沙發邁去,這事情說起來有些頭疼。
是他的錯,他昨天晚上太激動了,竟然沒發現她正在發燒,他真是個禽獸。
第一次,那個向來驕傲的男人眼中存在著一絲悔恨。
顧千依清楚地看清了他的神色,她心裡猛得一驚,他真是承認了?他現在是在後悔嗎?她彷彿聽見心碎的聲音,整個身體像是被抽光了一樣,臉上是所有的絕望融彙在一起的表情。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那件事情真的是你幹的嗎?你正面回答我。”
趁著心還剩最後一點還沒破裂的時候,她聚了聚神,還是想聽到他的回答,好讓她死心。
秦墨琛抬起頭,直視著顧千依,看見她臉上近乎絕望的神情,他眸子閃了閃。那件事情真的對她來說很嚴重嗎?可那不是他們第一次啊?雖然是他魯莽了,可她至於要到絕望的地步嗎?
心中存在著無限的疑問,他的薄唇緊抿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怎麼說。他向來不是一個懂得怎樣解釋的人,頓了頓身子,轉身向門外走去了。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顧千依的心徹底崩塌了。他竟然連就這麼走了,她是多麼希望他能給他一個解釋,她的心其實在那之前還是偏向他的。只要他給個理由,她就相信他了。
靠著白色的枕頭,她眼眶中的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淌著,一滴一滴地掉在白色的被子上又慢慢地滲透入裡面。
外面,原本清朗的天空不知什麼時候烏雲密佈,驟起的狂風捲起了病房裡的窗簾,“呼呼啦啦”卻敵不過床上人兒的痛苦聲,像是要下雨一般,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思。
82年的拉菲被蘇婧喝光了,她早就醉了。纖細的手指拿起靖西先前送來的松露,又送了一顆到嘴裡。濃濃的巧克力味配上醇醇的酒味,她愛上了這種搭配,高腳杯在沙發上隨意地躺著,長長的發絲傾瀉在沙發上,寫不盡的妖嬈,她是那種骨子裡就很魅的女人。
先前坐在沙發上的她早就滑到了地板上,冰涼的地面讓她有片刻的清醒。而她只要清醒著,她就會想到顧千依那個女人。
聽說她生病了,幾天都沒去瑞光上班了。蘇婧的紅唇微微上揚,眼中還留著醉意,看來這事最後還得她親自推一把了。
大聲地笑了笑,她彷彿看見勝利就在眼前。顛顛撞撞地從地板上起來,依著一旁的傢俱才一步一步地往樓上走去。
剛進入臥室,就有電話打進來。她拖著沉甸甸的身子,好不容易從門口挪到床頭櫃上,兩只腳光裸得依著牆靠著。
“喂,誰啊?”
雖然醉著,可是語氣中的嬌媚比之前更加明顯。身子再也支撐不住了,沿著牆就這樣往下滑著,“咚”地一聲,穩穩地坐在了地板上,一隻手支在床頭櫃上,另一隻手裡拿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