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那孩子這次又立下大功了？”
雖然已經進入二十一世紀，但劉建軍所在的這間辦公室裡，依舊保持著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風格。即不奢華，也不算考究，但是乾淨整潔，窗明几淨。靠近，內側的沙發上，隔著中間的茶几，一左一右的坐著兩位看起來六七十歲的老人。而分列兩旁的沙發上，則端坐著近十名將星閃爍的軍人。此刻，正是左首的老人正笑眯眯的向劉建軍看去。
“那小王八蛋能立什麼功！”劉建軍想都沒想，揮手說道：“去那裡搗亂，我沒讓人槍斃他，就很客氣了！”
“哈哈哈……”坐在房間中的眾人，誰不知道劉建軍家裡那點破事，頓時一片笑聲響起。
揮了揮手上的檔案，慈眉善目的老人笑著說道：“建軍呀，這報告上可不是這麼說的。孤身潛入，最先突破，在其他部隊配合下，單獨殲滅匪徒二十六人，而後協助友軍全殲匪徒，保證人質生還。這些不說，還帶著他手下那些小子們，直接殲滅了出站樓裡的三十一名匪徒，靠的還只是他們那幾支手槍。這樣的戰功，還算不上大功？”
“這個，這個……小事，都是小事。”劉建軍呼哧了半天，實在沒臉在這些人面前胡說八道，最終只能言不由心的敷衍著。
坐在老人身邊的另一位，笑眯眯的衝著老人眨巴眼睛，單手扶著扶手，湊過去之後笑道：“老兄弟，咱們建軍的寶貝疙瘩，現在可是天天和那小傢伙混在一起。就這，你還想要建軍給他報功？我看，建軍這是天天等著那小子犯錯，然後把他沉到東海溝裡去呢。”
“哈哈哈……”爽朗的笑聲再次迴響在小小的房間中，只不過劉建軍的臉色卻有些發紅。
最先開口的老人笑了一陣，將手中的檔案放下，對劉建軍語重心長的說道：“建軍，你是我們這些老傢伙看著長大的，飛飛就更別說了，當年還尿了我一身。不過，女兒家大了，總歸還是要有個好歸宿。雖然我也反對父母的包辦婚姻，但是自由戀愛你總不能攔著吧？再說，年輕一輩裡，這孩子真不錯，做你劉家的女婿，我看一點都不辱沒你劉家的門楣。而且，他的養父老伍，要不是當年那件事，現在還在這裡和我們喝茶下棋。你們劉家和他，也算是門當戶對！我看呀，你就別從中作梗了。”
抓耳撓腮的劉建軍想了半天，最終也沒膽子和這位自己“伯父伯父”這樣叫到大的老人對峙，最終也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點頭。
劉建軍的性子那老人似乎也很清楚，笑著搖搖頭，也不多說什麼。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老人沉聲說道：“建軍，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訊息封鎖是封鎖，但不等於沒有了。該給‘那些人’一點教訓了！否則，還當我泱泱華夏，真的如當年那麼好欺負不成！”
“您放心，一切我都已經安排下去。”劉建軍雙目中精光閃爍，捏著拳頭冷聲說道：“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嗯，你辦事，我們還是放心的。但是要注意方式，不能留下痕跡給人話柄。”老人點點頭叮囑著。
“是！”猛然站起立正，恭敬的敬了軍禮，劉建軍這才在兩位老人的揮手下，重新落座。
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那雙眼睛卻依舊炯炯有神。掃視四周一圈之後，老人沉聲說道：“如今國際環境變幻莫測，國家的安危要靠你們來維護。這一次，委員會決定就不追究誰的責任了，但是，絕對不能有下一次！”
“是！”
……
“齊哥哥，你拿著槍打人的時候，就不害怕嗎？”小包子溫柔的夾起塊鴨肉送到趙永齊嘴邊，眨巴著閃亮的大眼睛，帶著幾分好奇說道：“書上不說，第一次殺人什麼的，都會吐的半死，然後渾身乏力之類的嗎？”
“害怕？”趙永齊一口將鴨頭吃進嘴裡，歪著腦袋想了想之後，搖搖頭說道：“沒有，沒這種感覺。嗯，應該說，我大概也沒把他們當成是人。就像是當年在雪原上，我看到那些狼的時候，第一反應是怎麼保證自己活下去，然後想到的就是打死那些畜生。估計，我看到那些恐怖份子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吧？”
“嘻嘻，你是個大怪物。”側著身體，玉臂的肘部靠在大圓桌上，單手撐著圓臉蛋的小包子，美眸眯成月牙，雙眸緊緊盯著身側的男人，臉上浮現甜笑。
抬起頭來掃了眼小包子，吧唧吧唧將口裡的食物嚥下去，趙永齊不甘心的說道：“我問你，要是人人都是你說的那樣，軍隊還能打仗？打個比方，當年對越自衛反擊戰的時候，咱們的部隊都是二三十年沒打過仗了，部隊裡不管受訓了多久，實際也沒見過血吧？難不成，他們被拉上前線去的時候，啪一槍打死個越南佬，然後扯著嗓子喊：‘對面的，我們這裡都是沒見過血的，讓我先吐半小時的，你們先下去。’然後，那邊越南鬼子很講道義的就下去了？”
“嘻嘻，你又胡說八道了！”小包子捂著紅唇，咯咯笑的很開心。
衝著小包子翻翻白眼，繼續挑著喜歡的菜餚，送入口中之前，趙永齊嘆息一聲說道：“其實吧，你說的情況應該也有，但也不是每個人都是這樣。有些人天生膽子大，有些就比較敏感一些，主要是能不能心理調節的問題，這其實挺正常的。反正，我是沒什麼感覺，而且也沒把他們當成人。就像我做飯的時候，殺只雞，難道還能為只雞哭上半天不成？基本上，我也就是把那些雜碎當成是畜生在殺而已。”
“不管怎麼說，反正我家老公超厲害。”將自己的螓首湊過去，在趙永齊的俊臉上輕輕點了一下，小包子這才心滿意足的拿起果汁給他半空的杯子裡倒滿，柔聲問道：“齊哥哥，那我們一會下午就去廊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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