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一聲悶哼,那名不幸敗北的九重靈者暴跳如雷:“夏明沫你打我做什麼!你真以為我好欺負?”
夏明沫愕然,“難道不是你攻擊我?”
她的背後只有那個人,不是他是誰?
“老子跟你打需要偷襲?”對方暴怒了,“明天下午擂臺,老子和你堂堂正正打一場!”
夏明沫的俏臉氣得通紅,狠狠咬住銀牙,將湧到口邊的怒罵壓了回去。
慕容清歡冷笑了聲,兩根銀針倏地從她的指尖沒過。
想要置身事外推別人上場看戲,門都沒有!
“呵呵呵。”擂臺試煉區的門口,歐陽羽摸著自己鬍子笑得有些開懷,“看來今年招進來的小家夥都不錯。”
在他的旁邊,站著一位渾身籠罩在黑色布袍裡的瘦高男子。
黑衣男子注視著慕容清歡的背影,機械刻板的聲音響起:“候選人又可以多一個了。”
“不,是兩個。”歐陽羽指了指陰沉著臉的夏明沫,“那個丫頭,其實也不容小覷。”
打完擂臺賽,慕容清歡才發現錯過了和梵清弦約定的時間。
他們走到聽雪水榭時,已經月色當空,萬籟俱寂。
唯有空谷幽蘭般的琴音在水面流淌。
琴聲時斷時續,彷彿彈琴之人在為什麼事情困擾。
聽見外面的腳步聲,琴音消散,清靈悅耳的聲音響起。
“站在門口做什麼?夜間風大,還是快進來罷。”
院門霍然張開,微風卷著粉白色的花瓣朝著兩人打來。
絕美的畫卷從門口鋪開,踏著落楧前行,是一株巨大的花樹,無數盞淺黃色的燈籠隨著微風搖曳在枝頭。
溫暖的光芒下,是端坐在桃木長幾下的白衣男子。
花盈滿桌,卻無人拂開,任憑朵朵粉白在通體潔白的瓊玉鳳尾琴上綻放,襯著金光瑩瑩的琴絃,竟給人一種將魂魄都攝入的錯覺。
“我這裡沒有什麼東西,唯有以清茶招待你們了。”
說著,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探出,摸索著去握紅泥暖爐上溫著的棗色茶壺。
“我來!”慕容清歡搶先一步,拎起壺柄。
下一秒,茶壺砰然落地,壺蓋傾斜,滾燙的熱水氤出,而慕容清歡捧住自己的手掌,尷尬得忘了呼痛。
“清歡!”納蘭拓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扯衣服,“我去打水來幫你敷手。”
話未說完,梵清弦的指尖一抬,灑在地上的沸水急速結冰,接著,那些冰塊就被一股微風託著落入慕容清歡的掌心。
納蘭拓被結水成冰的絕技震住,震驚地看向梵清弦,一瞬間,心底被渴望修煉的慾望填滿。
而慕容清歡卻已經見怪不怪。
初見時,飄蕩在盛夏的漫天大雪,才是令人震撼的場景。
這就是聖靈強者所擁有的能力嗎?
這是她要追求的武道高峰!
梵清弦卻不知自己隨意的舉動卻在兩個小家夥的心中激起萬千水花,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在袖中摸出一個精緻的玉盒。
清新的蓮香氤入鼻中,連疼痛也減輕幾分。
而膏藥一覆上,紅腫的掌心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腫。
慕容清歡將剩下的斷續青玉膏收好,打算抽空研究下成分。
而後,她認真看向梵清弦,輕聲道:“我聞琴聲阻塞,先生可是有什麼心事?”
梵清弦一愣,忽地抬起頭。明明雙眸已盲,一瞬間,慕容清歡卻覺得他好像能一直自己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