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石羽恭敬的應道,對於懲罰,他沒有半點不願,即使他遲到不是因為自己。
“哈哈哈哈...”學堂裡大部分的學生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石羽沒有生氣,他本就聰穎,心智相比同齡人較成熟。經過中午的事情,他的心智再次成長,現在看這些學生,只覺得幼稚。
成長,有時候只是一個短短的剎那,就行了。
所謂的老規矩,就是清理英烈堂。
英烈堂是專門供奉先賢的地方。磐石武館已有百多年了,中間或被找麻煩,或自找麻煩,與其他勢力有過大小幾十次沖突,在這些沖突中犧牲的武館弟子,都有一塊牌位立在英烈堂。百多年來,約有二百多塊牌位,對於十一歲的石羽來說,這是個大工程。
從東側慢悠悠的走到西側,穿過練武場,盡頭是一個小院,院中唯一一間房子就是英烈堂了。
推開院門,前腳剛跨進去,一聲雷霆在他炸響。
“是誰?!”
石羽一聽,立即退回門外。雖然說話那人在房間內看不見,但他還是低頭做出恭敬地樣子。
“武館學堂弟子石羽拜見館主。”屋裡的人卻是磐石武館的現任館主石世空。
房內沒有聲音,但石羽敏銳的察覺到一道目光從他身上掃過。
“來幹什麼?”
“弟子前來清理英烈堂。”
“在外等著。”
“是。”
一等就是半刻鐘時間,石羽知道館主修為精深,大了不說,方圓幾十米的風吹草動還是能察覺到的。恐怕引起館主的不喜,就一直保持低頭站立的姿勢,他還未修煉,身體素質一般,已經站的腳酸了。
“吱呀”
木門開啟,一道青色身影出現在門中,三兩步就走到石羽身前。
“不錯。叫什麼名字?”
“弟子石羽。”
一句答完,眼前已沒了那道青色身影。
石羽長出一口氣,自己尚未修煉,實力和館主相比不值一提,面對一個可以輕易地取走自己的性命的人,總有一點不適,縱使你確信他不會殺你。
“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練到這個地步。”石羽一步一數,走到堂前,足走了二十七步,不由感慨。
“想那麼多幹嘛,幹活吧。”
一百多年的積累,英烈牌位足有二百多塊,石羽幹了一個多時辰才幹完,這還得虧院中就有水井,否則還不知要幹到什麼時候。
站在門口一看天色,估摸著距離開飯還有一段時間,他又不想回學堂面對徐先生,就在堂內亂看起來。
堂內除一面是門,其餘三面盡是牌位,紅漆金字,每個牌位前都有一根白蠟燭,這蠟燭乃是特製,亮光大且持久,二百多根蠟燭之光加起來,比堂外日光照耀之地還亮。
牌位自然沒什麼好看的,石羽看的是畫。不多,十幾張而已,英烈堂二百多牌位,僅有這十幾位修為高,名氣大,才供奉著遺容。
這一看,發現了一件事。
石羽看見一件眼熟的東西,第八幅畫,畫上是一位青袍劍客,劍客所著青袍,與今日館主所穿一般無二。而他揹著的那把劍,青銅色,露出的劍柄上紋著精細的魚鱗。卻與那位白衣少年所背的劍一模一樣。
“難道是我看錯了?”
石羽向前挪了挪,不料這一挪步,踏進了一個水坑。先前清理牌位時,要提水進屋,不免撒了一些。這地板也不是什麼珍惜物,就是普通的青石板,有些坑窪積了水,石羽便踩到這些坑窪上。
“倒黴!”
石羽低頭看去,還好僅濕了鞋底。不過打濕鞋底卻不是水,而是——血。
“這裡怎麼會有血。”
石羽蹲下檢視,這血沾濕了鞋,自然是剛流出不久的。誰的血?石羽腦海中閃過一道青色身影。
“館主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