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意吃了點東西墊了下肚子,然後跟田永清點賬目。
臨近中午的時候,院門被敲響了。
田永站起身,“我去開。”
門外是一個老人。
他手裡拄著根柺杖,頭髮花白,滿臉皺紋,眼窩深深地凹陷進去,如同枯樹的面板包裹著骨架,似乎隨時會被風吹走。
老人弓著背,另外一隻手抱了捆藥材。
說是藥材,其實更多的是雜草。
田永看到老人,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怎麼又是你。”
老人名叫葛柏友,膝下無子,是村裡的五保戶。
這些天,他經常登門求著田永收購他手中的藥材。
田永是幫著張凡做事的,收購藥材自然也要看成色好壞。
葛柏友那捆藥材中夾雜著不少雜草,不僅如此,藥材分量還很少,可用價值幾乎為零。
“葛大爺,您這藥材我是真不能收。”
田永無奈道。
他是做生意的,不是做公益啊。
葛柏友顫顫巍巍的開口,“你行行好,這藥材我上山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你就收了吧。”
他聲音輕飄飄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田永皺著眉頭,正想趕人。
“等等。”張凡聽到外面的聲響,連忙出來檢視。
“小凡。”田永看著對方。
張凡認出門外的老人是葛柏友,便詢問田永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田永便把這幾天葛柏友上門求收購藥材的事情告訴了張凡。
張凡點點頭,也沒有責怪田永。
“葛爺爺,您這藥材我要了,我先去稱一下重量,回來給您結算。”
張凡接過老人手裡的藥材,笑著說道。
田永不解的看著張凡,“小凡,這藥材......”
張凡給他使了一個眼色,田永很快就閉上了嘴巴。
“謝謝,謝謝。”葛柏友雙手作揖,連連道謝。
他凹陷的眼窩流出眼淚,很快又用枯朽的手背擦拭掉了。
張凡進去後將藥材放在了桌子上,找出錢包,裡面只有八百塊錢的現金。
他索性全部都拿了出來,走到了門口。
“葛爺爺,這是您的藥材錢,一定要收好。”
張凡將鈔票放在了葛柏友的手上,細心囑咐道。
“孩子,這錢太多了,我那點藥材哪能賣這麼多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