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你別自盡了,我娶你。”李袁之目光堅定地看向瀋水兮,也不知是情急之下的慌亂之言,還是一時頭腦發熱。
瀋水兮如驚弓之鳥,對李袁之避之不及:“不,不,水兮若是與誰成親,我就是豬!”
雖然很嚴肅,但招財實在是忍不住,他靠著李授衣的懷面壁思過般,實際是在偷偷捂嘴笑。
太狠了,對自己太狠了!
李袁之慘,忒慘了,第一次告白居然是被姑娘自傷式拒絕。
李授衣垂眸看她,捏了捏她的臉,嚴肅道:“不許無禮。”
“袁之,你聽見了嗎?”招財撓撓頭髮,依是忍不住笑。
李袁之忍俊不禁,俊俏的臉洋溢笑容:“未來的娘子若是豬,那本世子也是。”
“我,我……”如此無禮挑逗,瀋水兮急了,也怕對方仗勢欺人,直接往河畔衝去,一頭扎進河裡去。
“遭了,怨我,都怨我!”李袁之跳進河裡去救人,他竟不知沈家小姐性情如此剛烈,只是一句玩笑也能殺人。
“我也有責任。”招財木然,古代的女孩子真的不是出了名的烈啊,這與她以往周遭談笑風生,什麼話題都敢面不改色聊的老汙婆、小汙龜小姐妹截然不同。
李袁之救起渾身溼透的瀋水兮,自己也全身浸水,泛涼。
招財對瀋水兮做了一番救助工作,李袁之背起她,幾人匆匆回往宅子。
“姑娘,我身上的衣裳是你換的嗎?”瀋水兮醒來,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衫不是原有那套,對著身側這一行陌生的人,尤其是揚言要娶自己的那位世子,有一些恐懼。
招財點頭,伸出拳頭壓在坐在一旁的李袁之頭上,安慰道:“別怕,李袁之這小子不敢對你做什麼,沈姑娘,你好好休息,等會兒你哥哥來接你回去。”
“姑娘,別讓我回去。”瀋水兮下了床,跪在地上,她知道自己若是回去,免不了一頓責罰,家中人會看她看得更緊,再尋死也難,她難逃婚姻束縛。
她撇不下廉君,斷不得六根,做不得姑子,唯有一死求個解脫。
“快起來,”招財連忙扶起她,問,“你為什麼不想回去,是有什麼事逼著你嗎?”
瀋水兮猶豫再三,想著面前的人們是達官顯貴出身,眼前這位姑娘心善許會幫她,把心間難事一五一十訴說:“哥哥和母親對世子提親遭婉拒,這時有人向我家提親,對方臨縣縣令的公子,家中收了彩禮將親事定下,我心中有人了,不願嫁,但願一死。”
“那讓你的心上人來娶你?”招財納悶了,難道是沈家小姐的心上人不喜歡她,所以她才抑鬱成疾的?
瀋水兮決絕道:“來不了,他在夢中,他是我青梅竹馬的夢中郎君,我非他不嫁,正因永遠無法相見,我才發誓此生絕不嫁人。”
夢裡,喜歡夢裡的人……
等同於提著一盞永遠不會亮的燈走一生的路。
招財思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勸瀋水兮放下?不,不成,她的態度很明確,一定不嫁誰,甚至寧願死。
招財想半天,提議:“沈姑娘,你不如假裝和袁之結婚,等過段時間,你們倆和離,這樣你就能逃脫家裡的親事。袁之,你怎麼看?”
“我沒意見。”李袁之靜聽了許久,這樣的女子,他頗為欣賞,若是自己是她夢中的男子,該會有多好?
“這……”瀋水兮暗自想:假意嫁人,依然是嫁人,我若嫁給世子,當日便求得一紙休書,之後隨意漂泊,活一時是一時。若是嫁與臨縣縣令公子,只是早死一時。廉君,水兮如此,可曾對你不起?水兮的心一直都是廉的,希望廉知曉。
“我答應,多謝姑娘、世子,那便請世子將來說到做到。”瀋水兮回覆,眼眸並不看向李袁之,對他避之不及。
廉君以外,親眷以外的男子,她一律都避著不看。
亦或說,陌生人的臉,她都不敢正眼相看,一旦看了,心裡會不自覺地慌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