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小輩跟隨琴瑟和鳴的夫妻身後,向偌大的皇宮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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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開場時,已入夜。
招財坐在李授衣身側,掃視這富麗堂皇的宮殿,目光流轉於席間的人。
龍位上,那位危襟正坐,容色端正的皇帝年紀極輕,看上去與李授衣相仿,也不過二十出頭。
招財猜測坐在副位,身披鳳袍妝容得體的溫雅端莊女子是皇后。
她比對一番在座之人,也不知是濾鏡看人還是真實的,總覺得李授衣比那些人要貴氣許多,模樣和氣場碾壓首位的年輕皇帝。
“為何不見益王?”李授衣瞥見平素權勢滔天的人,只差這一位。
年輕的皇帝李枸旦眸光波動,平靜道:“六皇叔去辦一件極重要的差事了。”
“不知還有什麼比皇上大的差?”李益舟自皇上是太子時期,便一直都與皇上交好,平素宴席李枸旦在,李益舟絲毫不會缺席,李授衣起了疑心。
被問起隱秘之事,李枸旦眉毛下垂,嘴唇下拉:“五皇叔平素上朝不勤,問此事反倒很勤,朕想知道,皇叔是否仍將朕當做兒時的枸旦,目中無朕?”他咬重“朕”字。
狗蛋?他叫李狗蛋!好名字,不知道是哪位神仙取的。
招財心驚,這樣響亮的名字可比歷代頗為嚴肅的君王之名有趣多了。
“臣豈敢?”李授衣聲音泠泠,直視首座那位所謂君主。
站隊皇帝那一派的宰相對李授衣此前囂張舉動,一直不滿:“授王爺自謙了,你近日的一番作為分明就是不將陛下與我朝律法放在眼中,怎會如你口中所言不敢!”
李授衣當眾難堪,百口莫辯,李枸旦順著說道:“金宰相所言極是。”
“臣斗膽,求陛下賜罪於授王爺,殺一儆百。”金宰相得寸進尺。
“臣附議!”
“臣也附議。”
一個個此前奉承李授衣的牆頭草見他失勢,跟了倒了風向。
“嘭——”李授衣面色陰沉,眉頭緊鎖,捏緊拳頭向桌子砸去,似是要掀桌。
整個宴席上的人被驚動,震懾到,目光投注於張狂的授王爺身上。
在側的招財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握了握自己冰涼的手指,對著自己的手掌哈氣,搓熱掌心,去溫暖、護住他重捶桌子的那隻手。
感知到自己手上突然而來的溫度,他抬眸一望,定睛對著招財,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攝政王李之澤看向這對小輩,頗為感觸,仿若看到了當年愛妻與自己,出言調和:“只不過是熱鬧家宴,何必如此大動肝火,罰罪於誰。”
與自己皇爺爺一輩的攝政王出言,李枸旦與挑事的朝臣不得不給對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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