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鷹皺眉,現在都午夜兩三點了,家裡怎麼可能沒人呢?人呢?
就在冷鷹猶豫是不是直接把門拉開的時候,隔壁1101的房門被開啟了,警察職業的陳方圓探出了那顆圓乎乎的腦袋。
“這家沒……”陳方圓在看清了按門鈴的冷鷹後,後面的話驚的說不出來了,他指著冷鷹,不可思議的道:“小鷹?你是小鷹?”
“陳叔,”看到是隔壁的老陳,冷鷹問候後承認道:“是我,你知道我爸媽去哪了?”
聽到冷鷹承認,陳方圓震驚,三步邁做兩步就到了冷鷹跟前,看了眼冷鷹身上穿著的病號服,再看看冷鷹,他答非所問的道:“這三個月,你去哪了?是不是出事了?”
“說來話長,陳叔,我爸媽去哪了?”冷鷹敷衍一聲,追問。
“噢,對,你不知道……”陳方圓道:“你爸現在就在第一人民醫院,你媽在陪……”說到這,陳方圓熱心的說道:“小鷹,你等等,陳叔換件衣服,我陪你去!對,你也換件衣服,來,先到陳叔家來。”
“在一醫院?”冷鷹心慌,陳方圓後面的話他聽都沒聽,轉身直接躍下樓梯。
“小鷹!”陳方圓追出,但冷鷹的身影已經不見,唯有踏樓聲不斷,聲音也是越來越小,他不由震驚:“這麼快?這小子到底怎麼回事?先是成植物人四年,又詭異的消失了三個月……”
“不行,我得跟著去看看!”陳方圓當了警察快二十年了,早就養成了職業病,略一思索便決定去一醫院,他要搞清楚冷鷹是怎麼消失了三個月的。
快速從樓梯沖下的冷鷹,辨明方向後就朝著一醫院跳躍奔去,不管前面有什麼阻擋,他都是暴力的跳躍,如果能飛,相信他絕對會選擇驚世駭俗飛行。
這次他沒壓制,從小區到一醫院直線十三公裡,他僅僅用了兩分鐘便趕到了。
在服務臺查到了父親所在的病房後,冷鷹狂奔而去,鬼魅的速度嚇得值班護士差點叫出聲。
住院部509。
從門上的玻璃裡,冷鷹看到了插著氧氣管的父親和陪床的母親後,淚如雨下。
“爸,媽!”
張蘭緊緊的握著丈夫的手,不敢也捨不得松開,兒子詭異的失蹤讓她幾欲崩潰,丈夫身患絕症的事實,更讓她心如死灰。
為了讓丈夫在最後的生命裡能放下心結,她強忍著傷痛,陪在床前——無論是冷建國還是張蘭,成植物人的兒子又神秘失蹤,都是他們不可磨滅的疼痛!
但為了丈夫,張蘭卻只能將這份痛深埋,四年多來,為了植物人的兒子,她忽略了丈夫,而這次忽略,已經成了她終身的傷疤……
“爸,媽!”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張蘭下意識的回頭,這個聲音是她刻骨難忘的記憶,無數次曾幻想還能聽到,但冰冷的事實卻讓她絕望。三個月前自兒子失蹤以後,張蘭就時時刻刻等待著這個聲音的響起……
“小鷹?”
看到佇立在門口的身影後,張蘭喃喃唸叨,淚水卻決堤而下。
生怕這是幻覺的張蘭不敢揉眼,只能呆呆的望著熟悉的身影慢慢接近,當熱乎乎的身子將她湧入懷中哇哇大哭以後,張蘭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兒子。
“小鷹,真的是你嗎?小鷹,我的小鷹……”張蘭緊緊的抓著冷鷹,不可思議的唸叨著,生怕這又是一次做夢。
“媽,是我,是我,你沒做夢……是我,我回來了。”冷鷹哽咽著抱著自己消瘦的母親,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
“建國……”張蘭推開冷鷹,但一隻手卻牢牢的抓著冷鷹的手,她激動的想去叫醒丈夫,卻看見丈夫早已醒來,兩行淚從眼角流下。
“小鷹……”冷建國虛弱地伸出另一隻手,冷鷹連忙緊握住父親的手,哽咽道:“爸,我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了就好……”冷建國虛弱的笑著,掙紮著想要起來,冷鷹見狀將父親扶起,張蘭將病床調整,讓冷建國能背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