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噩夢了?”靈妙輕輕抱著他,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
月鹿靠在少女肩上,眨了眨眼,過了小會兒才感到自己的靈魂回到了體內。
“有我哥哥的訊息嗎?”他問。
“沒有。”靈妙道,“你先安心休息吧,有他的訊息我會告訴你的。”
月鹿點點頭,閉上了眼睛,繼續享受靈妙的安撫。
他是擔心哥哥,想出去找他,又覺得不該擔心他。
該擔心的是那些無辜的人。
他覺得哥哥瘋了,但哥哥做的事情又的確是一個魔教教主會做的。
休息好之後月鹿出去給大夫們幫忙,但許多先前與他親近的病人都對他有了敵意,他自然明白是因為什麼。
這就是他不想生在魔教的原因。
他裝作沒有感受到那些敵意,繼續幫忙幹活兒。
病人們熱議著,說是盟主帶著各大門派的人正在圍攻魔頭,月鹿聽見了他裝作沒聽見。
他告訴自己,這一切都和他無關,他只是醫館裡的一個小學徒。
普普通通,平平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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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韓澈與薛蠻在一處村落找到了正要大肆屠殺的月陵。
他近日受到了各路人馬的圍攻,身邊已經沒剩多少人了,葛添依然忠誠地守在他身邊。
將近天黑,樹林裡一片昏暗。
韓澈冷冷地看著月陵:“你早知道我身份了,你不就是想報仇嗎?你可以去楓都找我父親,也可以直接針對我,為什麼要殺害無辜?”
“你在問一個魔教教主為什麼要殺害無辜?”月陵笑了,他指著自己的頭,問道,“你是不是這裡有毛病啊?”
“你確實是那裡有毛病,”韓澈道,“我爹躺在病床上你都不敢來殺,我病得要死你都不敢來動我,卻只是忙著殺害一些手無寸鐵的老人和孩子,我看你根本就是被嚇破了膽不敢報仇吧!”
“你住口!”月陵瞬間被激怒,立刻飛身而來,朝著韓澈拍出一掌。
薛蠻立刻拔刀擋在了韓澈面前。
“你走開!”韓澈卻不願意躲在他身後,他看著一旁的葛添,給薛蠻使了個眼色,“那個歸你,這個我來!”
薛蠻略一猶豫,對他道了一聲“小心他的掌法”,而後便換了目標。
月陵冷笑:“你不怕我殺了他?”
他說著甩出血月鐮,長長的鏈子瞬間纏住了韓澈的劍。
韓澈不慌不亂,順勢將他拽向自己,待縮短二人之間的距離後,他一腳掃向月陵的下盤,又反向轉動劍,甩開了鏈條,朝著月陵刺去。
月陵故意挑釁道:“要是你殺了我,小鹿肯定會傷心的。”
“你故意暴露他的身份,讓他成為眾矢之的,陷他於危難之中,你根本不配做他的哥哥!”韓澈怒道,“我先殺了你,然後——我給他做哥哥!”
月陵冷哼一聲:“他那樣沒心沒肺的東西根本不配做我弟弟。”
二人招式狂亂,一個恨,一個怒,彼此都想把對方撕碎。
韓澈雖然怒火中燒,卻並未失去理智,月陵的血月掌極為毒辣,他一直小心閃避著。他此前一直覺得月陵很厲害,故而並未輕敵。應付月陵確實有些棘手,為了不讓他家夥進修害人,他只得什麼招式都出了。師父教的,他爹教的,他全都用了。
當他使出他父親的飲冰劍法時,月陵忽然後退了一步。
韓澈有些訝異,又立刻看準時機繼續出招,步步緊逼。
月陵節節後退,眼神裡閃過一絲恐懼。
“你害怕了?”韓澈道。
月陵被戳中痛點,頓時心跳如鼓。
韓澈不過是個病入膏肓的人,他不該怕的,也不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