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兩個長輩:“您兩位是不是該給我們兩位小輩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薛棠道,“大人的事情你們這些小屁孩別管,你們只管過好你們的就行了。”
“你們不說個明白,我們什麼時候被人要了小命都不知道為什麼死的。”韓澈道,“至少讓我們做個明白鬼吧,兩位爹?”
薛棠用手撐著自己的光頭,沉聲道:“一切的一切,都怪我太優秀了。”
“嗯,”容雪川證實了他的說法,“一切的一切,都怪這位太優秀了。”
——“怪他太囂張了。”
偌大宮殿裡,祁玄影的聲音滿是怨憤。
祁睿剛回宮就被他影叔堵住了,對方告訴了他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薛棠回來了。”
而後又道:“今日我便告知陛下,他們三人之間的恩怨。”
“是薛棠無休止的挑釁先皇,先皇才因此憎惡他!”他攥著拳頭,咬牙切齒道,“先皇紆尊降貴,薛棠卻還覺得不夠,整日陰陽怪氣挖苦他,令他在其他弟子面前盡失顏面。先皇多次表達了想與之為友的意願,薛棠卻自持武功高強,對他不屑一顧。後來先皇帶著容雪川回宮奪位,薛棠也下山入了江湖。他很快挑戰各大門派,令眾人追隨他,擁簇他做武林盟主,達到鞏固自己勢力的目的,一步步壯大自己,而後他身後的武林盟為籌碼,與朝廷,也就是先皇對峙。”
“我好好做我的盟主,根本沒半點挑釁他的意思,結果他自己疑心病太重,每天想東想西想太多,總覺得我會造反,你們說我多冤啊。”薛棠喝了口酒,無奈道,“要是我真想造反就算了,那我也認了,問題是我從來都沒有過那個心思,我只想在武林中逍遙快活。我連去帝都,也從來都只上王府坐坐,根本不往皇宮的方向看一眼,他竟每次都嚇得調兵守在皇宮門口,生怕我闖進去把他殺了似的。”
“薛棠時不時就要來帝都晃一圈,向先皇示威。”祁玄影眯起眼睛,目光落在祁睿身上,沉聲道,“此人大搖大擺,蔑視皇族天威,從來不把先皇放在眼裡,有時候連容雪川都看不下去,會勸說他,但是他從來不聽。後來追隨他的人越來越多,他的態度也越來越囂張,常常在江湖中散播對朝廷不利的言論,聽的人多,信的人也多,就造成了動亂。他做這種事情,居心何在極其明顯!”
“我可什麼都沒說啊,”薛棠擺擺手,“也沒人聽我說過那些對朝廷不利的話,但很快就變成全是我說的了,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再後來,他竟然用這憑空捏造的罪名要治我的罪。我當然不服了,我身後武林盟的人也不答應,就與前去捉拿我的朝廷人馬發生了沖突。我的人被打了,還是為了護我,我肯定不能坐視不管,那隻能提起刀就是打。結果又被說成是攜武林盟上下意圖造反,被朝廷鎮壓。”
他看了容雪川一眼,又道:“還是被陛下最親近的王爺帶兵鎮壓的。”
容雪川低下頭:“多謝師兄多年前賣了我一個面子……”
“他都帶人造反了,先皇豈能再容他?”祁玄影目光森冷,“為了避免更大的麻煩,先皇便派人去暗殺他,但那廝武功高強,我們派去的人都有去無回。此人功力深不可測,實在令人恐懼,他造反的心又蠢蠢欲動,根本留他不得。”
“他開始三天兩頭派人殺我,我一再忍氣吞聲,他一再得寸進尺。後來我忍無可忍,去皇宮找他,對他表明自己完全沒有反叛之心,他表面接受了,卻在我離開皇宮以後很快就派人追殺我。那是規模最大的一次,我先前因為斬殺惡人受了傷,被他們逮著了機會。就在我逐漸不支時,有個人救了我。”
“誰啊?”韓澈看了自家爹一樣,“是我爹嗎?”
“不是,”容雪川搖搖頭,“我那時被打發去處理郡王叛亂的事情去了。”
一旁薛棠忽然開了口,他的聲音有些痛苦:“是……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