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庸時熙問了他父親受傷的經過,韓澈詳細為他說明,之後兩個人一路尋找那種藥材,找了半天沒找到,韓澈急得滿眼通紅。一轉身,庸時熙忽然拔了一株草,告訴他那個就是。他立刻又燃起了希望,睜大雙眼努力搜尋。
到天黑時,兩個找到了不小的數量。庸時熙直起身抹了一把汗,低喃了一句:“時間差不多夠了吧……”
“啊?”韓澈只聽了一半,問,“這些夠了嗎?”
“夠了夠了。”庸時熙道,“我們回去吧。”
韓澈恨不得馬上提著籃子飛下去,又不敢扔下館主,只得扶著他慢慢往下走。等他把藥材送了回去,那邊已經結束了。
“好了。”苑瓊華平靜道,“結束了。毒蟲全部都逼出來了,你父親靜養一陣子就好了。”
“真的嗎?”韓澈鬆了口氣,“真是太好了。謝謝師父!”
他急著去看望父親,見對方躺在窗簾,臉色慘白,身上纏滿了紗布,包得像個粽子似的。
他輕輕叫了對方一聲,沒有回應。
他也沒指望有回應。
他的父親需要好好休息。
薛棠默默離開,把空間留給了這對父子。他隨著苑瓊華一起出了門,兩人在外面並肩站著,各自松一口氣。
薛蠻看看身邊的人,溫聲道:“辛苦你了。”而後摸出手帕給他擦拭額頭的汗水。
苑瓊華低下頭,輕聲道:“不……不辛苦……”
韓澈陪了他爹一會兒,又念著師父勞累了,不好讓他再辛苦,就想自己給父親熬藥,結果他出來就看到先前他和庸前輩一起採的藥被月鹿餵了小白鹿。
“月小鹿!”韓澈頓時要瘋,對著少年大吼,“這是我爹的藥!不是豬草!!”
“是呀。”月鹿一邊繼續給白鹿喂草,一邊道,“花花師父說的。他說這些都是雜草,讓我拿去喂鹿。”
“怎麼會呢?”韓澈還有些不解,“難道是我採錯了?不會啊,是庸前輩帶著我採的。”
“傻孩子,我騙你的啊。”苑瓊華端著熬好的藥走了過來。
他一臉坦坦蕩蕩的表情,似乎騙人騙得理直氣壯。
韓澈這才知道真相,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說師父騙得好,不然如果讓他留在他爹的治療現場,指不定會哭成什麼醜陋的樣子。
苑瓊華推門進去,韓澈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問:“那個……我爹能好這件事不是騙我的吧?”
苑瓊華回頭瞥了他一眼:“你在質疑我的醫術?”
“沒有沒有。”韓澈連忙擺擺手,“師父你人美心善醫術好!是我見過的用大夫裡面用劍最好的!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完美的人了!”
他把師父猛一頓誇,而後接過藥碗,親自為父親飲下。
“嘖嘖嘖,”後續趕過來的薛棠忍不住道,“真是父子情深啊哎喲喂,之前也不知道是誰——”
“別說了!”韓澈叫起來,一臉絕望地看著自家義父,“我求你別提了,再提自殺!”
“什麼?”苑瓊華好奇地問,“之前發生什麼了?”
“你也別問了,師父!”韓澈欲哭無淚,“真的別問了,再問自殺!”
薛棠笑得開懷:“好好好,不說了,那你爹就交給你啦,明天我也得出去找我的兒去了。這麼久不見,想死他了。”
“你還是別離開春澤吧,義父。”韓澈聞言道,“蠻哥不知道在哪裡,但是我讓謝璇派人幫我傳信讓他回春澤找我們。你要是走了,他又回來了,你們就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