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揮動馬鞭,向著擋在前面的玄甲衛進發。
玄甲衛面面相覷,不知道還要不要攔著。
王平提一口氣,高聲道:“眼下大祈的半壁江山都是王爺守下的,爾等哪兒來的勇氣敢當王爺的路?還不快速速讓開!”
此話一出,玄甲衛立刻讓開了寬闊的大路,垂頭立在兩旁,恭送馬車離開。
車裡,容雪川拽著兒子的手臂,勸道:“算了算了。”
“氣死我了!”韓澈用腳踢開簾子,看著那個漸遠的佝僂身影道,“那個祁玄影未免也太囂張了,仗著先皇賜姓就對父親如此無禮,我早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你跟一個茍延殘喘的人計較什麼呢?”容雪川把兒子拽回去,讓他坐好。
韓澈氣得不輕,不悅道:“我也是個病秧子啊,為什麼不能跟他計較?!”
容雪川笑了:“也不知道之前是誰要換爹……”
薛棠跟著道:“也不知道之前是誰要換爹……”
韓澈臉一紅,努力裝作鎮定的樣子:“一碼歸一碼好不?”他瞪了薛棠一樣,埋怨道,“義父你怎麼和我父親一起對付我?你不是該幫著我的嗎?你再這樣等見了蠻哥我就告訴他,你在赤月教認了個義子,所以就不想他了,所以才一直不回來。”
“嘿,你小子敢亂說話我可是要揍你的。”薛棠急道,“是人家小鹿非要認我做義父我才答應的,他求了我好久呢。我們家阿蠻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是無可替代的,我每日每夜都想他想得淚流滿面。”
他忽而指著坐在對面的師弟道:“容雪川,你管管你兒子。”
容雪川道:“我哪裡管得著他。”
韓澈得意地哼了兩聲,隨後道:“說起來,那個玄影和義父什麼仇什麼怨啊?我只知道他是先帝的貼身侍衛,後來先帝駕崩了,他就留下來照顧現在的陛下,陛下一直喊他叔叔,很器重他。他和義父什麼時候結的仇啊?”
薛棠道:“上一輩的恩怨你們就不要管了。”
“不,我要知道。”韓澈轉向自己的父親,眨巴眨巴眼睛,希望他可以告訴自己。
容雪川亦是對他道:“聽你義父的吧。我們的恩怨是我們的事情,你們就不要多問了,好好過好自己的。”
“那,”韓澈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了一個妙招,“那我回頭去問玄影好了。”
他說著就要越過父親跳車回去,結果被兩位長輩抓了回去。
“給我做好。”容雪川瞪著他,嚴肅道,“再鬧就斷絕關系。”
韓澈馬上不敢亂動了,轉而乖乖坐在自己位置上,一聲不吭,努力扮演一座雕像。
“我……我還有一個問題。”果然,他還是忍不住開了口,眼看著兩個爹的眼神都不太友善,他連忙道,“和玄影無關!我只是忽然想起,當初蠻哥跟我說,義父是答應幫一個朋友鎮守熾雲十八年,我想知道,這個朋友是誰呢?”
薛棠道:“先帝。”
“啊?”韓澈有些吃驚,又覺得合情合理,除了帝王,也沒什麼人需要自己的朋友去鎮守邊疆了吧。
他感慨道:“原來義父和先帝關系這麼好啊。”
他說完,兩個爹都陷入了沉默中。
韓澈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發現他們的臉色都很難看。
“怎麼?”他小心翼翼道,“我是不是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