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簡單粗暴。”容澤笑了笑,“浣之自幼受我父親教導,是值得信賴之人。我曾經也與他共事過,他除了愛喝酒,沒有別的毛病。”
“大哥是曾經在忠義堂與他共事嗎?”薛蠻好奇道。
容澤:“……”
容澤冷下臉色:“你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薛蠻不解:“明明是你自己先提的的。”
說的也是……
容澤嘆了口氣,隨後放下了一身的端莊,喪氣道:“我真羨慕你,可以被父親委以重任。我曾經也想在忠義堂做事,繼承我父親的志願,去懲惡揚善,一匡天下。但……沒能如願。父親願意給我機會,我娘和我外公卻生怕我惹上江湖勢力,惹禍上身,因此苦苦哀求,甚至以死相逼……我沒有辦法,只得放棄了。”
說完他又嘆了口氣。
又招招手喚來了婢女,指著茶具道:“換酒。”
薛蠻失笑,原來這家夥來找自己是為了吐苦水來了,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
酒來了之後,容澤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又給薛蠻倒了滿滿一杯。
他二話不說,一飲而盡,薛蠻也毫不含糊,直接幹了。
容澤呵出一口酒氣,稍緩了緩又重新斟酒。
“洺弟實現了自己兒時的願望,去邊關當兵去了;韓澈也身入江湖,追求自己的江湖夢去了,唯獨我浪費了父親親授的劍法,做了一個文官。”
“文官不也很厲害嗎?”薛蠻道,“每一個國家,武將不能沒有,文官亦是必不可少,不就很能說明問題?”
“你會不會安慰人?”容澤滿臉通紅,聲音低落,“文官厲害,可是……和我有什麼關系?我想去打架啊。”
“哈哈哈,”薛蠻忍不住笑,“為什麼你們兄弟三個都喜歡打架?是因為岳父嗎?”
“他們兩個我不知道,”容澤低聲道,“反正我是的……”
他自小就崇拜父親,一直想做讓他驕傲的兒子。
但……現在似乎失敗了。
薛蠻眨眨眼:“話說,二哥去邊關了,韓澈又滿世界亂跑,要是你也跟著淩兄四處除魔衛道,那誰留在這裡陪伴岳父啊?”
容澤一愣。
薛蠻接著道:“昨天我和淩兄送陛下回宮,回來的時候岳父還親自進路邊的酒樓買了兩碗菜出來,我原以為那是犒勞我的,沒想到回來後他讓丫鬟送去給你,我頓時心碎一地!”
“你心碎什麼!”容澤聞言推了一下他的頭,“還真把自己當親姑爺了?父親親自給我買的菜……哪兒輪得到你心碎……”
“大哥說的是,這件事當然輪不到我心碎,”薛蠻捂著心口道,“我是替你那倒黴的三弟心碎啊。看看你什麼待遇,再看看他什麼待遇。岳父要是能親自買一碗菜帶回家給他,他肯定會高興到哭出來的。”
“我什麼待遇他什麼待遇?!”容澤一拍桌子,怒道,“你不清楚不要瞎替他心碎!父親把他最敬重的師兄送的手串給了韓澈,還親自上鐵家莊為他打了把劍,還親自為他創了一套劍法,還親自把他送到了你手裡成全了你們二人,你說他什麼待遇我什麼待遇?”
薛蠻沒想到他怨念這麼深,弱弱道:“那……那你們差不多啦……看來岳父對你們的關愛都不少嘛。”
“父親最疼愛的只有韓澈!”
“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去告訴岳父,讓他以後不要給你買菜回來了,反正你吃了也是白吃。”
“你敢!”容澤一把將人拉住,語氣馬上軟了下去,“我……我可什麼都沒說啊。”
“唉……”薛蠻晃了晃酒杯,“我倒希望岳父最疼愛韓澈。”
“少來。”容澤瞪了他一眼,“那我肯定不答應。”
這個人自己都當爹了,還計較父親嘴疼愛誰。
這大概就是他只生一個孩子的原因吧。
沒多久,宮中來了傳話的小太監,說陛下請他們兩位去皇宮蹴鞠。他二人只得丟下喝了一半的酒,急匆匆趕往皇宮。
他倆到時,淩浣之已經在和祁睿踢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