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蠻不可能跟他睡著睡著大半夜跑去把谷風麟殺了還到現在不回到他身邊至他於危險中。
“不可能是你師父,”韓澈對宋明昭道,“你師父昨夜到鄔水找我父親去了。”
“啊?那他什麼時候回來?”宋明昭抹了一把汗水,急道,“肯定是有人趁他不在故意陷害他!師父現在還沒回來,他還不知道此事,我馬上去接應他,告知他此事!好讓他有個準備!”
“好。”韓澈道,“你從後門出去,多加小心。”
“好,好。”宋明昭忙不疊轉身,邊走便對謝璇道,“謝老闆我去你的馬廄牽一匹快馬啊!”
謝璇自然是應允了。
宋明昭跑著跑著和人在樓梯上裝了個滿懷,兩人都是痛呼一聲,而後匆匆別過。
“韓公子!”盧皓煙一個箭步到了韓澈跟前,沉聲道,“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放心,我定會為你保駕護航!”
樓下人聲鼎沸,一片喧嘩。韓澈凜然道:“走,我們下去。”
盧皓煙走在前面,謝璇伴在其側,三人一行從樓上下去。
下面已經是劍拔弩張的狀況,以谷雷音為首,南英會的人皆披麻戴孝,謝宴的人馬和他們相互對峙,還有無數墨盒臺的客人也參與其中,場面十分混亂。
見韓澈露了面,谷雷音立刻怒喊一聲他的名字,而後飛身而起,向他沖來。
“快把薛蠻交出來!”他大喊。
盧皓煙拔劍而起,將他截在半路。
二人在空中激烈交手,盧皓煙道:“你憑什麼認定是薛兄殺了人?”
谷雷音憤然道:“我父親傷口特殊,明顯是死於清洪刀下,不是薛蠻做的又是何人?!”
盧皓煙冷冷道:“你與你父親向來不和,還一直覬覦你父親的幫主之位,日前又因為下毒殘害韓公子而被你父親關了起來。我看就是你設計殺了你父親又誣陷薛兄!”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眾人紛紛議論起來。
“他們竟然下毒害韓公子……”
“原來他們父子不和……”
“你含血噴人!大家都知道我和我父親父子情深,我向來極為敬仰他,怎會殺害自他?”谷雷音青筋暴起,“我確實因為先前和韓公子有過沖突而一時沖動下毒傷他,此事是我的過錯,你們若想報仇,殺我便是!我父親已經在竭盡全力幫忙找解藥,為何你們不願意多等兩日,非要闖入我南英會殺害他?!”
這人突然丟了手上的劍,盧皓煙劍招已出,連忙撤手。
但見谷雷音一臉悲痛,死死盯著韓澈,失魂落魄道:“我的命,你拿去,把我父親還來……”
他話音剛落,其身後南英會的人立刻齊聲嘶吼:“還我們幫主命來!”
眾人氣勢洶洶,尤為震撼。
韓澈不懼不退,揚聲道:“清洪刀尚未見過血,你僅憑一句你父親傷口特殊,就斷定是薛蠻所為,未免也太過牽強。連刀傷都不讓大家看一眼就一口咬定兇手是薛蠻,你南英會莫不是又要上演誣陷他人,滅人滿門的好戲?”
他眉目間帶著譏諷,又道:“你說薛蠻殺了你父親,好,把屍體抬過來讓大家瞧瞧。再讓謝老闆準備一塊豬肉,讓薛蠻用清洪刀砍上一刀,看看傷口是不是一樣。”
“你!”谷雷音咬牙道,“我父親已亡故,你不要太過分!要驗傷也是我架著你去南英會給我父親磕了頭再看!”
“你下毒害我在先,我大局為重,放你一碼,你卻不知悔改,現在又來誣陷薛蠻。”韓澈冷笑一聲,慢慢走到圍觀看熱鬧的群俠中,接著道,“而今南江盛會在即,群俠聚首,你當真以為現在仍是你南英會一手遮天,獨斷黑白的時候?”
谷雷音朝他看過去,只見他身後站著五湖四海來的人,大家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這些人大多從外地來的,並不像南江的小門派一般懼怕南英會。其中不乏有與薛蠻交過手被他所折服的,正出言支援他,表示對他的信任。
眼看著形勢不利,谷雷音臉色更加沉鬱。
他冷哼一聲,盯著韓澈道:“你以為你拉上這群熱心的江湖朋友就可以為薛蠻洗脫罪名嗎?若我有其他證據可以證明他確實殺害了我的父親,你是不是要陪他一起為我父親償命?”
韓澈反唇相譏:“若是你的證據無法證明是薛蠻殺害了你的父親,你是不是要以死謝罪為你父親償命?”
“你!”谷雷音怒不可遏,“你不要太過分!薛蠻殺害我父親,不可能全身而退,我父親被發現時,劍上有血跡。薛蠻雖然逃了,但他身上必然有輕虹劍法造成的傷!只要抓到他,便能真相大白!”
韓澈不以為意,他知道谷雷音說了這句話必然是派了人去薛蠻回來的路上圍殺他,在他身上留下劍傷。但他不覺得虹山派上下除了谷風麟還有誰能傷到薛蠻。只要薛蠻夜裡沒有和谷風麟交過手,那他就不會帶著輕虹劍法造成的劍傷回來。
此時是辰時,墨盒臺被圍得水洩不通,所有人都等著薛蠻的回歸。
桑若潯好不容易才擠進來,他氣喘籲籲到了韓澈邊兒上,立刻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韓澈示意他不要驚慌,而後捂著肚子對他道:“餓了。”
桑若潯原本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兒,照他的個性本是要慌慌張張叫個不停,但看周圍這陣勢,他也知道今兒這場合可不能慌。於是他將慌亂的心塞回肚子裡,轉頭對謝璇道:“麻煩幫我們家公子準備一份早點,要兩個包子一碗豆花兒,豆花兒要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