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玄一閣發生動亂,他念著薛蠻的安危本想去找他,但後來山中發生爆炸,他被人救上了船,隨著孟平一起回到了門中。孟平早看他不順眼,將在玄一閣中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說給了少掌門聽,還特別強調了薛蠻那段他是英雄的言論。他急於爭辯卻說不過孟平。
孟平讓少掌門好生伺候著他,免得招人唾罵。
他家少掌門直接啐了他一口,對他道:“我們虹山派不養殘廢。”然後派人將他趕走。他苦苦哀求才留了下來,從此褪下了習武的裝束,換上了粗布衣服,成了個打雜的。每天跑來跑去,累死累活,就為了混口飯吃。
失了右手後他在門派中受盡屈辱,各個笑他是殘廢,只有谷小姐心疼他,關心他,他心中頗為感激。
在這段失落的日子裡,谷小姐就像是照進他生命裡的一束光。她給他溫暖,給他光亮。她盡最大的努力關照他,他卻沒有辦法幫到她什麼。為此,他深感歉疚。
島上一別之後,宋明昭每日都念著薛蠻,想知道他是否安然。好在前幾日聽說了薛蠻闖了鐵家莊鐵馬礦洞的訊息,頓時十分欣喜,想立刻去與之見面,但卻沒有機會下山。
現在有了小姐的恩準,他終於有了片刻的空閑。
下了山,宋明昭念著還要回去做一堆雜活兒,於是走得很快。等到了庸醫館,還沒找到張大夫,卻是看到了玄……韓公子。
前一天見了這人,宋明昭把人嚇走了。這回他學聰明瞭,沒對著人喊“玄女”,而是恭恭敬敬地喊“韓公子”。
誰知韓公子瞪了他一眼,對他避之唯恐,閉眼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別問了,我死了!”
宋明昭不知所措,欲言又止。
韓公子身邊長發低垂的大夫看了看他的斷臂,對他道:“他要治病,你也先去包紮。”
宋明昭連忙道:“好,好的。”
他離開後,韓澈睜開了眼,對他師父道:“待會兒我們就跑路。”
苑瓊華道:“他是何人?”
韓澈心中窘迫,直接道:“不認識!”
苑瓊華點點頭:“好。”
這間房內用六個屏風隔開些單間,每個裡面都有病人,治些要脫衣裳不便在外面治的傷或病。韓澈是來找師父紮針的。宋明昭走後他背對師父解開衣衫,脫下外袍,墊在席子上。正要脫裡面的衣服時他突然腦子裡白光一閃,想到了一些很嚴肅的事情,連忙匆匆撿起丟在席子上的外袍,慌慌張張道:“今天先不紮了。”
“為何?”苑瓊華針都準備好了。
韓澈一邊穿衣服,一邊支支吾吾道:“我不舒服。”
這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果然他師父道:“哪裡不舒服?我看看。”
韓澈捂著領口往後退:“沒有沒有,我很好。”
苑瓊華道:“很好就紮針。”
韓澈搖搖頭:“今天不能紮,我……我不方便。”
苑瓊華盯著他,發現盯著盯著,對方漸漸紅了臉,於是他就明白了。
“我交代過你的……”他深吸一口氣,罵道,“混賬!”
韓澈嚇得一抖,連忙道:“我是被迫的!”